“小馬哥和那三個駕駛員就拜托你了,振作一點啊,曲徑!”
淩源隻是拍了拍曲徑的肩,然後迅速前往死神所在的戰場。
隨著淩源的腳步漸行漸遠,連回聲都消失了之時,巨大的空間之內終於安靜了下來。沒有怪叫聲,沒有議論聲,沒有爆破聲,沒有戰鬥聲,沒有慘叫聲,沒有報告聲。這個空間所有的聲響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幹。盡管地上躺著如此多的人,但是這寂滅之境已經完全吞噬了人的氣息。時間在這個空間之內吝嗇地不再流逝,一切趨於一種平衡的靜止。
對於剛剛遭受到重創的曲徑來說,這氣氛來得太快太突然了。但是這環境卻是她最希望感受到的環境。她無神地看著昏倒的何馬。盡管隻是被打昏了過去,但是這個男人絕對不適合這個樣子躺在地上。
(這個男人的話,應該是活力四射的在那邊講著莫名其妙的大話。就算是在危險的境地都能一笑而過的樣子啊。不該是就這麼死氣沉沉地躺在這裏啊。)
“妄??????何馬,你趕緊給老娘起來啊,否則??????否則的話??????”
這個女人此時淚眼婆娑,打破了這個空間的寂靜。
“已經拚命忍住了,為什麼啊??????”
這淚水飽含著不甘和屈辱。
“為什麼,就算是成為了白羽依舊保護不好別人。為什麼?爸媽走的時候,我可是握著他們的手發誓,我會保護好弟弟,保護好我所要保護的人的啊。但是現在,就在我的眼前,我連一個普通人都沒辦法保護。甚至連報仇的力量的積攢不起來。隻能像個普通女人一樣癱倒在地。是要博得同情嗎?是要尋求保護嗎?明明已經不是人類了,明明已經擁有了超越人類的力量了。但是我仍然背負不了責任嗎??????”
“何馬,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如此堅強,為什麼隻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可以毫不畏懼地麵對絕望。到底怎麼做,到底怎麼做我才能保護好大家啊??????”
淚水不斷地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滴落在昏倒的何馬的胸口。
此刻,抑製不住感情的曲徑終於放聲大哭起來。不需要在掩飾,不需要在隱藏。這個原本自稱老娘,看上去有著堅定意誌的女人終於還是放下了身為白羽的枷鎖,如同一個普通的性格軟弱的女子一般,放聲哭了出來。哭聲回蕩在空曠的大廳之中,一重疊著一重。
“好???吵???”
忽然,曲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自那一堆中了麻痹氣體昏倒過去的教徒之中。
“誰!”
她警惕地喊道,長時間跪坐的腿還沒有知覺。一時間找不到常伴於身的棒子,她隻能用手支撐著,艱難地爬起來。
“我說???好吵???啊!!”
人堆開始蠕動,好像破土而出的種子一般。似乎在人堆下麵有什麼人想要掙脫出來。曲徑沒有上前幫忙。因為,她沒辦法確定給予教徒的暗示是否被消除了。一旦沒有消除的話,掙脫的教徒嚴格意義來說還是敵人。
“真是沉啊,這些渣滓啊。完全是在給地球增加壓力嘛,這種人為什麼不早點死死掉啊!”
人堆裏麵終於爬出了一個身影,穿著亞麻袍子,帶著兜帽。因此曲徑也無法判斷是誰,不過聽聲音應該是一位女性。
那個人影把兜帽向後一掀,露出了麵容。妖異的暗紅色十字架非常對稱地分布在左右眼的下方,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鬼魅的赤瞳在黑暗中散發著氤氳的光。
“所以說女人終究是女人,就算是變成了白羽依然擺脫不了小女人的心態。一遇到什麼事情就隻會用眼淚來敷衍過去。你這是哭給誰看呢!那個躺著的男人?還是這邊躺著垃圾們?不管是哪一邊都聽不到吧!哦,我明白了,你隻是哭給自己聽吧。讓你知道自己還有著屈辱感,還有著不甘心的念頭。不過啊,這些念頭啊感受啊,都是隻能用眼淚才能承載的吧。女人。空有著巨大的力量,心智卻如此的軟弱,你配得上羽這個稱號嗎?回垃圾堆去吧,用你的能力掃垃圾去吧,沒用的女人。”
曾今將頭發高高的挽起成髻,帶著金邊眼鏡,有著嚴厲教師一般氣質的房東大人,現在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出現在了曲徑麵前。沒有看上去很精神的發髻,沒有金邊眼鏡,沒有教師一般的氣質,現在存在於這個女人身上的形容僅能用一詞來表達。
瘋狂!
兩位白羽女性此刻首次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