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夏郡在正月裏,並沒有積雪,颯颯的北風不停的伴隨枯葉到處的竄行,仿佛萬物都無法阻擋它的步伐。當然,隻要你不出門,那麼火牆的出現,足以讓你在寒冷的多天過一個好年了。隻要有條件的家庭,能用磚頭砌起土牆的,無一不是形成連牆爐灶的模式。有火牆的爐灶,既可以做飯,又能讓熱煙氣通過火牆供暖,真的是太貼心的設計。即使是大戶人家也不過如此,但這絕跡是比不上皇宮和富貴家庭的,這時候如果在皇宮內室,可以看到西丹朱進貢的厚厚的毛毯,用名貴雁毛做成的幔帳,宮殿的牆壁,都是用花椒磨碎和泥混合,做成非常好的防寒保暖材料,這樣的布置即使是寒冬臘月滴水成冰,也絲毫感受不到寒冷,真的是極盡奢華又不失效用。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砌的起土牆,那些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叫花子,因為兵災和各種自然災害的流落異鄉的窮苦百姓,說不得隻能在廟裏或者搭建的簡易木屋裏勉強度日,就這樣即使穿的再多也無法抵禦那無孔不入的寒風,是以官方為了避免過多的死人,拿出官錢,建了不少驛房,雖然小可是卻很是保暖。
一輛馬車平穩的走在官道上,帶起層層的灰土,因為快到年關,路上的人並不多,隻有少數百姓,用驢車拉著滿滿的包袱,將一年的營生,帶回家中。“黃伯,到哪裏了?”“快了,少爺,再過大概五個時辰,就到夏柳城了,到了夏柳我們就可以好好休整一下”“黃伯,你在外頭已經駕馬半天多了,停下來找個地方取取暖吧,反正我們又不急”“可,少爺,這周圍,並沒有什麼旅店,這……”一隻手掀開車棚的簾子,探出一個書生服飾的年輕人,望了望四周,“黃伯,你看,那是不是有座廟”“咦,好像真是,少爺,可這地方可能裏頭有不少……”“沒事的,黃伯,去吧”。
秦平從馬車上走入廟中,這廟宇已經很破了,到處是是殘垣斷壁,廟內的菩薩斷了一半臉,牆上掛滿了蜘蛛網,地上散亂了一些碎石,掃視了一眼屋內,就看到一群衣著襤褸頭發雜亂的乞丐,圍著一個架著鐵盆的火堆,好像在煮著什麼美味。
廟的另一個角落,一個穿著長及腳麵的淺色杉子的情麵書生,他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顴骨高高地凸起,衣服上還帶著血跡,呼吸若有若無,好像隨時都要離開人家。
秦平見狀連忙跑了過去,試了試鼻息,又掐了掐人中,對黃伯說道:“快,拿點水過來”
兩個人忙活了半天,將書生弄醒了過來,
書生抬頭望了望秦平,感激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這位仁兄,你怎麼跑到這個破廟裏來了,還受了傷?”
“唉,別提了,我是方西人氏,我的親戚在興潘,這次其實是來投奔親戚去的,怎奈何路上遇到了劫匪。哎呦哎呦,可痛死我了”
書生掙紮著想起來,秦平趕緊扶住了他:
“別動,你身子骨太虛,來,再喝點水”
雙手扶他坐了起來,秦平讓黃伯拿了點吃的過來,過了一會,書生臉色變好了起來,經過交談,秦平了解到,這個書生叫嶽自然,方西廣麗城人氏,他竟然是林妃林玉柔的遠方的表哥,本來他們的車隊也是比較低調,隻要達到定海郡,就有人來接應,怎奈何半路上就遇到了劫匪,也是背運的很,一行人大都失散裏逃亡了,自己僥幸跑到了這裏,差點就死了。聊了一會,嶽自然就對著秦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