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狼煙突起(1 / 2)

月浸衣衫薄,露濕美人眸,深宮有女初長成,含笑弄笙蕭,

不測狼煙起,沙場血染軀,隻言巾幗載汗青,誰見紅顏淚?

芙蓉如顏月如魄,疆場誰識女丈夫。

它年軟煙羅帳裏,猶聞素娥青女恨。

南邑國臨近邊境的一處驛站裏,一個約十五六歲的驛卒阿成看看天色,見已近黃昏,便叫道:“趙叔,天快黑了,我去把外麵遛的馬牽回馬棚去,你把那些收拾好的廂房先鎖上吧,今天大約還是沒人來的。”

“你小子怎麼就知道今天不會有人來了,”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懶懶地從院中的躺椅上坐起身來:“咱們這驛站地處要道,沒準有過往的信使官員來換馬歇息呢?”

他嘴上雖這樣說著,卻還是起得身來,搖著一把破芭蕉扇晃晃悠悠地將幾個廂房的門逐個鎖上,一邊說著:“阿成,你倒是快點,把馬牽回來拴好了就進門房來,我熱些酒,再弄點花生米,咱倆好好喝兩盅。”

“行,知道了,”那叫阿成的驛卒一邊往門外走去,一邊應了一聲:“爺爺的,這日子,真能把人給悶出病來……”

待阿成忙活完,進了門房,見酒已熱好了,桌上又放了碟花生米,他拿了兩個白瓷大碗過來倒了兩碗,將一碗推給趙叔,自己端起一碗來喝了一口,用手捏了兩粒花生米扔進口中,嚼得“咯嘣”直響。

“我說趙叔,咱驛站裏那麼多寬敞的廂房,幹嘛咱倆就不能住,要擠在這個小門房裏?我來這都半年了,也沒見著有什麼過往信使來住過,要我說,在這院子裏咱倆就是主子,咱也住舒服點不行?”

趙叔端起碗來飲了一口酒,笑道:“你這混小子,雖說這地方就咱兩個人,但朝廷有規矩,驛站上房廂房隻有過往信使和官員能住,按品階供給食宿,我是驛丞,不過九品芝麻官,你是驛卒,根本就沒有品階,咱倆呀,誰都沒資格住廂房去,你小子給我安份點。”

“嗨,趙叔也真是的,要我說,咱們就在這享受了又怎麼樣,反正自打我來,別說信使官員了,就連個鬼影子都沒……”

阿成話說了一半“見著”兩個字還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突然“嘩啦”一聲,大門已被人撞開來。

阿成和趙叔都驚了一跳,隻見一個軍官裝束的人跌了進來,他看上去極是狼狽,一身鎧甲已破得七零八落,臉上還有幾處已幹涸的血痂,看上去甚是猙獰嚇人,背上還刺著兩隻已折斷的箭。

那人喘著粗氣,像惡狼一樣的眼睛盯了阿成和趙叔移時,才說道:“快,快給我再準備馬,快點。”

“哎喲”阿成驚叫了一聲:“老天爺喲,這位軍爺這是怎麼了,真是嚇死人了,這時候還要什麼馬呀,我看你好好歇息一晚,把身上的傷裹一下明兒個再走也就是了,我和趙叔每天都打掃廂房的,我現在帶您去歇著……”

“啪”阿成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挨了那軍官一巴掌,那人惡狠狠地盯著阿成喝道:“哪來這許多羅嗦,叫你備馬就快點備馬,我有緊急軍務,要是耽擱了,老子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阿成被嚇得一個激凜,不敢再多說話,捂著紅腫的臉急忙往後麵去牽馬了,那人見阿成過來,也不多話,一把拉過韁繩飛身而上,向南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