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冬天,全國各處都陷入了轟轟烈烈的解放戰爭,也許是覺得中國人的苦難還不夠,剛剛結束了抗戰,人們還沒來得及慶祝勝利,另一場戰爭已經席卷了全國,全國各地所到之處焦土遍地哀鴻遍野,在這動蕩不安的亂世中隻有各種奸商,人販子,土匪發著國難財。而作為普通人隻能在冬日的寒風裏瑟瑟發抖,或者在黑暗的黎明前默默祈禱,祈求第二天能看到太陽升起,在這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中普通人不是餓死,就是打仗死在戰場上,或者被土匪殺戮,絕望的氛圍彌漫著這個國家。
這是我國西北的一個小山村,依山傍水,風景還算不錯,可惜的是太窮了,連年戰爭,不是征糧就是征兵,現在這個小村子已經不見青壯年了,隻有老人或者孩童,哀哀戚戚困苦不堪的活著或者說挨著更合適。時值臘月,北風呼嘯,說也奇怪,今年冬天相較往年異常寒冷,風異常的大,刮在臉上像刀子,直到深冬也沒下過一場雪,往年這時已是白雪皚皚,今年卻不見一片雪,更奇怪的是山裏的野獸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不斷有野獸傷人,野獸襲擊牲畜的事件發生,村民們也沒當回事隻當是災年躲躲就過去了。
這幾日村中還算太平,雖然依舊吃不飽,但是並無什麼大事。何二牛看著自己快要臨盆的媳婦又喜又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媳婦聊著天:“不知道這孩子生在這年月是不幸還是命苦,我們自己都吃不飽能養活孩子麼?再說這麼冷的天,凍著孩子怎麼辦?”這何二牛本來人就木訥老實,現在眼見臨盆將近也絮叨了起來。媳婦倒是不見驚慌,答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麼活就怎麼活,他既然選擇生在這個年月,就自有他自己的活法,我們別太過擔心,你也別閑著去忙你的去。”何二牛答應一聲提著扁擔上山去了,今天正好冬至,想著多賣膀子力氣,萬一打個野兔啥的,回來給媳婦多少吃頓飽的,對大的小的都有好處。
此時後山上正有一人站在山崖上俯瞰著全村,隻見來人周身仿佛包裹著一團霧氣,隻能隱約看見他穿著一身發灰的中山裝,但是看不清麵目,從輪廓看留著長胡子,估計三四十歲上下吧,那人掃了一眼全村,最後目光落在了何二牛家,正好看到何二牛出門,掐起手訣嘴裏念叨了一陣,突然冷笑道“就是你了”說完就消失在了山頭。
時值冬至,本來算是家家歡愉的節氣,可是這個年月讓節日也變得淡薄,村中人哪有力氣熱鬧,囫圇圓肚子就早早躺下了想著明天的飯則,夜晚到來整個村子靜的可怕,此時站在村子中除了偶爾傳出的歎氣聲幾乎沒有什麼生氣。今夜的風格外的大,刮得枯樹枝發出嗚嗚的叫聲,刮得砂石飛起打在騾馬身上發出怪叫,不知是不是他們的祖先責怪他們忘記祭拜,不過話又說回來活人都難誰還能顧得過來死人。
此時山頂山頂上下午那人又出現了,他還是隱在暗處也看不清臉,隻能看到那對發亮的眸子,閃著精光卻讓人不寒而栗,那人人癔症了一般盯著二牛家,念叨著“就是你了,就是你了,哈哈哈哈,你個老不死的沒想到吧,有朝一日我會逆天而行,沒想到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簡單,什麼天在看人在做,老子就讓天看著看看誰能動我?誰能奈何於我?”此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鍾了,冬天的夜晚格外黑,再加上冬至也沒有月色,刮著大風,這場景顯得越發詭異,黑影仿佛完全陷入了癲狂,雙手捂著臉發出夜梟一樣的笑聲,讓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