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了最終,他始終是負了她,不隻負了,且親手殺了她。
“隻怕……”
花少的聲音,在即墨身後響起,他亦是滿臉愁雲的望著南懷瑾,緊緊的握住了南懷瑾的手,無力的搖頭。
“瑾!”
而花少的答案,換來的,卻始終是曲飛衣的失聲痛哭。
原本,原本南懷瑾還有三個月的命的。
如果不是為了救她,如果不是為了她,也許南懷瑾不會受傷,不會腹背受敵,更不會就這樣輕易喪命。
即墨緩緩的轉身,望著南懷瑾的蒼白無力,望著花少的緊張,望著曲飛衣的痛不欲生,一瞬之間,他有些隱隱的情緒,正好似是溫婉最後的那一句,在他的心裏漸漸的發酵。
他愛她,可是她愛的……
“傻丫頭,別哭了……難得這麼好看的樣子,妝都哭花了,把你的即墨嚇跑了的話,我……我可是再沒本事幫你逼回來。”
南懷瑾無力的笑著,倒在了曲飛衣的懷裏,一手握著曲飛衣的手,另一手握住了花少的手,但話在出口的同時,卻是看向了即墨。
“你……你別說了,我不管,你不要再說了,快叫人去找我娘,一定有辦法的,一定一定有辦法的。”
曲飛衣徹底的倉惶,麵對著這樣的南懷瑾,麵對著一直猜不透的局,這一刻,她懂得了南懷瑾的心思,卻是更痛。
即墨則聽著南懷瑾的話,微微的動了眉,依舊的沒出聲,隻是稍稍的走近了幾步,以內力打入了南懷瑾的體內。
他與花少都明白,南懷瑾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可是他卻依舊這麼做,為的隻是不想南懷瑾帶著最後的遺憾離開。
不管之前的立場是如何,至少在剛剛的那一刻,南懷瑾是真的替他保護了他的女人,那麼,也就夠了。
“嗬,嗬嗬……即墨,你知道麼?我很嫉妒你,很嫉妒你可以堂而皇之的說她是你的女人……你知道麼?今日,這個婚禮,這個局,是給你,亦是給我自己的……我愛她,絕對不比任何人少,我甚至不介意,什麼倫理綱常,可是……她的心裏,愛著的那個人,卻不是我……”
南懷瑾艱難的笑著,抬手輕輕的撫著曲飛衣的臉,話一字字全是說給即墨的。
“瑾……”
曲飛衣亦是聽著南懷瑾的那一字字,哽咽著。雖然,她亦是猜到了許多,可當一切說出來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的時候,卻是徹骨的疼痛。
而花少亦是聽著那各中的原因,想起之前兩人大吵的事情,不由的緊了緊南懷瑾的手。
“我的女人,我會好好照顧的。”
即墨沉默著,看著南懷瑾的笑,看著生命的跡象一點點流逝的南懷瑾,終也是沉沉的開口,簡單的話,生硬卻已足夠。
“記住……她值得擁有一切最好的……”南懷瑾對即墨的回答還算是滿意,但終又是交代了那一句。
“瑾……”
此時此刻的曲飛衣,早已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隻是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南懷瑾,痛哭著,一字字的喚著南懷瑾的名字。
南懷瑾卻始終是笑著的,盡管蒼白,盡管無力,卻一直是隱忍著疼痛,用盡全力的笑著,哄著曲飛衣。
“傻瓜,不哭了。你該笑的,讓我記住你最美的時刻,對麼?”
“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的。”
曲飛衣的傷心,滿溢了四處,卻在南懷瑾的話後,亦努力的壓製著哭泣的欲望,用另一手給自己擦著眼淚,深深的呼吸。
“七弟……南錦,南錦……就交給你了。”
南懷瑾的身子已是疼痛的不斷在抽搐,而他終也還是轉過了頭,望向花少,緊了緊他的手,簡單的,卻又沉重的說出了那最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