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聽他這樣一講,嘻嘻笑道:“你這人好油滑,一個夢字而已,你竟說的這般花樣,隻是不知給你哄騙了多少好姑娘。”雲天道:“慚愧呀,我哪裏哄騙姑娘了,那是肺腑之言。”
天雪用低的自己都聽不得的聲音應了聲,雲天幾乎以為她不願再言,以為她傷勢作痛,關切道:“怎麼,又痛的厲害嗎?”天雪給這句話問的一愣,答道:“讚不礙事,咱們沿著路先追去吧。”說著駕馬前行,雲天隨即跟上,路上兩人並駕相行,雲天忽然問道:“毒功狠辣的緊,你為甚要學呀?”天雪忽然停住馬,盯著雲天道:“你瞧不上嗎?”雲天道:“沒,隻是這功夫的確。”他不再說下去,怕她疑心自己瞧不起。
“的確怎的?”
“沒怎的。”雲天訕訕而笑,道:“天雪,咱們抓緊趕路吧。”四目閃爍,不與她對。
天雪一皺眉,氣苦道:“哼,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心裏瞧不上我這門功夫,瞧不上我這樣的女子,我夢天雪蒙你相救,心裏感激不盡,隻是怎敢和少俠同行,惹得少俠心裏不忿。”話音一畢,猛揮馬鞭,立時拉開了許多距離。
雲天暗怪自己惹她不高興,可她這樣一位美貌姑娘,又受了不輕的傷,哪裏敢讓她獨行,立馬追上前,豈知將要追上的時候,前頭的馬腳力似乎更快了,因此始終隔著一段路途。
用毒雖然乃是五毒幫這般的毒門幫派的利器,但也素來有不少人瞧不上,一是忌恨,二是怕沾上這些劇毒,她原本也不管旁人所想,哪知他竟然瞧不上,她心中已然隱約覺得對眼前的男子生了男女之情,見他心裏竟然這樣想,心裏怎能受的了,天雪一邊催馬,一邊心裏氣苦:“瞧不上,誰又讓你瞧的上了,你們......便瞧不上好了,我......”終於無法自抑,珠淚緩緩流出,不願讓他靠近自己,是以聽到馬匹約莫距離不遠時便停立時催馬。
身子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心中又難受,哪裏受的住,終於受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忽然也模糊起來,身子竟然從馬上墜了下來,雲天此時已在不遠處,見到生了變故,從馬背上躍將起來,躍向那即將落馬的女子,一把橫抱住,落在了夢天雪所騎的馬上。
眼前這女子,嘴角一惹人憐惜的血色仍舊存著,眼裏已經是珠淚連連,雲天再不開竅,也已經明白是自己說毒功有些不好惹的她不高興,暗怒道:“莫雲天呀莫雲天,這樣好的姑娘,你竟然惹的她不高興。”勒住馬,見到天雪秀發不飾簪釵,任憑那如水的秀發散至細腰間,一張透著稚氣的瓜子臉生著令仙子讚歎的芳姿容顏,羊脂玉手搭在雲天肩頭,他雖然並非好色之徒,也心猿意馬起來,忽然手掌重重朝著臉頰一拍,暗道慚愧。
雲天給她披上自己的外衣,見她始終不曾轉醒,不禁難受起來,扼住她的脈搏,索性還有跳動,暗道:“這可如何是好。”天色已明,終究不顧五毒令的下落了,便要抱上她去看醫。
待要抱住她時,昏迷的女子口中冷冷吐出幾個字:“不用你管。”雲天一怔,剛要放下她,卻又想到她不過是同自己置氣,自己若是放開她,不禁於理於情說不過,對她傷勢更是有損,輕輕一笑道:“天雪,對不住啦。”輕輕將他抱起,剛要上馬,忽然胸膛遭受重擊,天雪重掌拍出,給他擊退了幾步,天雪卻已經站在了地上。雲天給他一擊,片刻氣息回複平穩,暗自苦笑。
天雪卻仍然沒有消解了怒氣,大聲道:“雲天公子,你瞧不起旁人,便不要跟著啦,免得惹的你名聲差勁,反而到時候要怪罪旁人。”雲天走近她旁,道:“我哪裏是瞧不上你,隻是我知道毒藥雖然乃是利器,可對人的身子傷損也是不小。”這句話顯然已經明了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