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帝國,皇城。
兩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城中的景色一如從前無異,落在君初月的眼中沒有掀起任何波動,那雙眸,平淡你如水,她靜靜地穿過祭殿外麵的梨花林,向那莊嚴又肅穆的大殿走去。
腳步在大門前停了一瞬,隨著門開的聲音,便複又抬腿,就像記憶中千百次那樣,再度踏入這在明落帝國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所在。
轟隆!
大門在身後重重關閉。
盡管周遭沒有任何人影,但當她踏入的一瞬間,兩邊牆上燭台裏的燈火便也亮了起來,一座緊跟著一座,一路延伸向前。
對這樣的一幕,君初月早已見怪不怪,那張被昏黃光亮所映照的小臉上淡漠的連表情都沒有出現分毫,她沉默著繼續往前走去,直到長廊盡頭,那高高的台階下麵才停了下來。
“大祭師。”她開口,同時垂首,恭謹地單膝跪地。
半晌,上方傳來淡淡的回應聲:“你回來了。”
再普通不過的陳述句,對兩年前她追隨慕容封淵的出走隻字不提,就好像這兩年時光從未發生一樣,她仍是祭殿當中的一員,也隻是祭殿當中的一員,不曾出嫁、也不曾離開過……
話鋒一轉,大祭師又道:“昨日祭殿又有新任務,我想你來做是再為合適不過,你看一看任務內容,然後去準備吧。”
伴著話音落下,一封信從台階上飄落下來,不偏不倚地落入君初月手中。
而大祭師的氣息也同時消弭了去,大殿裏靜悄悄的,隻剩下她一人,女子低低應了一聲“是”,隨之站起身來,兩指在信的封皮上靈巧地一劃,指風掃過,信封便變成兩爿飄然落地,隻留下她手裏淡黃色的信紙。
君初月將信展開,迅速瀏覽了一番後又一攥,那信紙便在她的掌心裏經由內力碎為齏粉,任務的內容已經印入腦海,這東西自然也就沒有留存的必要了。
轉身,又如來時一樣,女子再度無聲無息地離開。
……
半月之後。
西陵國,都城。
再普通不過的一日,一間看似尋常的小院裏,靜謐陡然被打破——
“夫人!”
床榻上的男人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俊顏上還帶著濃重的不安與惶恐,良久,那些神色才漸漸淡了下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醒時微微瞠大了的鳳眸又半眯起來,換上了他慣有的沉穩,左右逡巡著,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他記得……
他是死了?
那一刀確確實實紮穿了他的心髒,想到這裏,慕容封淵又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卻在目光觸及胸膛的一刻愣住了。
傷口呢?
胸膛上光滑無比,別說是那致命的一刀了,就連之前的一些傷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一切都隻是他做的一場夢不成?
如果是夢、如果是夢……
慕容封淵驀地激動起來,他不由分說就翻身下床,卻不料剛站起來就兩腿一軟,急忙扶住床沿才沒有摔下去。
同一時間,房門也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慕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