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還未回答,一旁低沉的男聲便透著一絲不悅先一步響起:“死了!”
慕容封淵說著起身走過來,霸道地攬住女子腰身:“讓你們過來是為做個人證,多話些什麼!?”
聲音裏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酸味。
他家夫人的醫術,是傳自他情敵之手,謝大夫不提還好,這一提起來,他就覺得心底有股壓製不住的嫉妒。
被男人如冰封的鳳眸橫掃一眼過來,謝大夫瞬間驚的險些血液逆流,下意識就蹬蹬往後退了兩步,等回神過來時,就見君初月已經把分解出來的藥性一一寫了下來交給了郡守,而其他人還圍在藥鼎前相互探討著。
“嗯……”
隻見郡守捏著那薄薄的紙箋看了看,又抬眼問這一群大夫:“你們都看到了全過程對不對?”
“回大人,是。”又是軒轅大夫為代表作出回答。
“心裏都有底了?”
“是。”
“如此便好,本官就來念一遍。”郡守揚了揚手裏紙箋,“你們都聽聽看,看這姑娘說的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她欺騙本官,意圖瞞天過海。”
大夫們聽了都紛紛揖禮:“事情我們已經聽師爺說過了,我們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大人請講。”
郡守點了點頭,便照著紙箋上的小字逐行念起來,他每念幾個字就停頓一下,看看下麵那些大夫的反應。
這期間,君初月則始終好整以暇地靠在慕容封淵身上,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神態泰然自若。
而與她形成對比的,卻是何海忠夫妻,二人自打這些大夫進來之後就一直低眉順眼盡可能減少存在感,這也就罷了,然而當郡守開始念起紙箋上的內容時,那何張氏臉色倏然發白起來。
君初月餘光輕掃,自何張氏臉上移開,又一晃,落在了師爺身上。
隻見他正朝著下麵某個方向擠眉弄眼,似在暗示著什麼,又擔心被人看到,隻做了半秒就收斂了神色,宛若什麼事情都未發生過似的,卻殊不知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裏,他的小動作已然悉數落進了他人眼底。
君初月微微垂了眸子。
她看著自己的指尖,纖細玲瓏的青蔥玉指一根一根慢慢屈起:“一、二、三……”
聲音清脆,如珠玉落銀盤。
慕容封淵聽著她有節奏的數數聲,鳳眸也為之半眯了起來,他們心有靈犀,隻消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因此當事情朝著他們預料之中的方向發展時,一抹冷笑自男人唇邊勾起。
“大人!”
馬大夫猛地開口,這一聲打斷突如其來,屋裏的人盡數朝他看過去,軒轅大夫皺了皺眉頭:“馬大夫,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這簡直一派胡言。”
馬大夫說著往前,朝郡守行禮道:“大人,且不說人死不能複生,這幾樣藥材裏,至少已經有三副大補之藥,那病人既是風熱犯表,虛不受補,又豈會有人開出這種猛藥的方子來?老夫倒是要去會一會,看是哪家的大夫這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