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他要的。
他苦澀地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維持原貌為好。
至少他們還可以在一起把酒言歡。
至少,他還可以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言盡於此。”思緒收回,他再開口時語氣已經不溫不火,“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青蘿明白。”
大祭師仍是垂首低低應著,等她抬起頭時,大殿裏的氣息已然隻剩下了她自己一人。
那人又離開了。
如果不是為了她,他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大殿裏。
嗬……
沒有人看見,就連大祭師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從黑袍中垂下來的雙手在身體兩側正悄然捏緊——
讓人反目成仇,方法有很多。
“不能讓她受傷麼,若是這樣的話,那就隻能……”
……
“夫人,恭喜,可喜可賀。”
西陵國廣安郡。
一間客棧裏,傳出了男人低沉含笑的恭賀聲。
君初月挑眉看他一眼:“你在恭喜我什麼?”
“自然是恭喜夫人內力更上一層,功夫更加精進了。”慕容封淵替她護法整整三個晝夜,自然清楚她此刻身體的變化——
內勁的修行絕非一朝一夕而蹴,像她這樣能夠觀摩一幅古畫產生頓悟,以至停在瓶頸期的內功上漲數個層次,足可以說是世間少有。
君初月也沒想著要和他謙虛,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笑開了顏:“確實啊,我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要不,夫君陪我切磋一下?”
她忽然很想知道,現在的自己和他還有多少差距。
和他切磋?
慕容封淵倒是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微怔之後看著他家夫人一臉興致勃勃,於是實在很難說出什麼打擊她的話來:“可以,夫人想如何切磋?”
應承下來的同時,他便已經做好了放水的準備。
可君初月不知道啊,她聽慕容封淵答應了頓時就激動起來,她家夫君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雖說平素裏也得到他口頭上指點,可這武學不比其他,紙上談兵總沒有實戰來的更有效果,看看自己離他有多少差距,能幫她更好地進行未來的規劃。
結果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皆然相反的想法,在一天後的下午,來到了廣安郡近郊的一座山上。
“這地方不錯。”
君初月手搭涼棚往遠處眺望。
山裏難得有這麼一塊空曠的平地,很是方便了他們。
“夫人,點到為止。”
慕容封淵站在她身後提醒,話音落下隻見女子回過身來,小臉上洋溢了一抹薄薄的興奮,一邊在眼角處勾勒出了兩份戲謔:“自然是點到為止,不過我可是要盡全力的呀。”
言下之意便是盡管點到為止,卻也不能放水。
奈何男人卻理解成了她想要贏他,夫人的要求他自然莫敢不從,當即點頭道:“夫人放心。”
卻未說讓她放心什麼,君初月也沒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