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女子清清淡淡的聲音在夜色中彌散開,不大,但是在場的人全都聽見了。
劉富貴瞬間臉色大變。
不可能!
她怎麼會知道?
或者說,她怎麼立刻就能想到這其中不對的地方,好像一切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似的,盡數無所遁形。
隨話音落下,正與慕容封淵你來我往不可開交的那人動作頓時慢了半拍,堪堪避過一擊後以餘光瞥了眼背對著這邊的女子,好奇問道:“那是閣下的什麼人?”
“妻子。”
“她說的話有幾成可信?”
“從無妄言。”
幾句簡單的對話結束,那人立時收招向著君初月的方向直躥過來,慕容封淵當然不會放任他就這麼隨便接近他家夫人,緊跟著身形一閃。
兩人幾乎是同時到了君初月身邊。
慕容封淵重劍橫掃,劍芒逼的那人往後退了數步,這才各自停下了動作。
“姑娘。”
那人先是撣了撣衣袍,繼而朝君初月拱手:“方才所言在下已經聽到了,不知姑娘能否再詳細說明一番?”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君初月淡淡道,“閣下如此問,或許是因為還心存僥幸,想要自欺欺人吧。”
她說的篤定,不容人不信。
就見那人眼睛淺淺地眯了起來,似在斟酌她話裏有幾分可信度,是他身體真的出了問題,還是她故意這麼說以挑撥離間。
君初月也不著急。
因為她隻是闡述事實而已,信亦或不信實則都影響不到她,換句話說,她絲毫都不懷疑這二人對戰,最後的勝者會是慕容封淵——
她喜歡的男人,是無敵的。
“在下明白了。”
那人開口。
接著一閃身,便到了劉富貴麵前:“劉員外,你當真在給我的酒水裏麵動了手腳?”
“不!”
劉富貴哪裏會承認這種事。
他本來就已經快要無計可施了,如若此時再承認這般對自己不利的事實,幾乎不用想都知道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後果,因此一個“不”字出口之後,他大腦飛速轉動起來,直直將矛頭重新指回君初月。
“她胡說,這分明在故意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當初你頭一次來我府上討酒喝時,我從未見過你,更與你無冤無仇,毫無動機,又為何要在酒水裏動手腳……”
“你可以運氣衝自己的天池穴,看是不是有針紮樣痛?”女子的聲音在這時又突兀響起,正打斷劉富貴的辯解。
三秒後,劉富貴便被那人揪著衣襟給提了起來——
“你果真對我下毒?”
劉富貴一看這陣勢,心知是瞞不過去了,隻得寄最後的希望於榮光郡主的娘家,大呼道:“夫人救我!”
被點到名字,劉夫人隻得咬牙往前踏了一步:“大膽,你、你快放開我家老爺!”
然而那人卻看都不看她,眼神隻顧盯著劉富貴,開口又重複問了一句:“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