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如今這樣其貌不揚丟在人堆裏幾乎找不出的丫鬟,旁人也並未把她當一回事。
很快,規定時間已近尾聲。
藥穀負責考核之人開口:“鬱公子,時間到了,你……”
“請過目。”就見男子應聲站起,將紙筆一同送上。
隨著負責考核之人將寫有藥方的紙張攤開,瞬間全場目光都齊刷刷地聚集了過去。
那大夫也微微緊張起來,可當他看到負責之人眉頭開始皺緊,一邊和旁人低聲詢問和爭執著什麼,還不時搖頭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提前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圍觀者也陸續走過來,開始先一步向他道賀了,看著這一幕,君初月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沿著人潮的反方向走到鬱夙麵前:“怎麼樣?”
“相信我。”鬱夙笑了笑,心情像是絲毫沒受眼前形勢影響:“這點能耐沒有的話,我怎麼敢說教你?”
正說著,那大夫驕傲地在眾人簇擁下走過來:“怎麼樣,可認輸了?沒有那個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也免得丟人現眼,這強中更有強中手,不是你學點皮毛就可以出來賣弄的。”
那大夫以前輩身份自居,正得意洋洋在說教著,後方也響起了藥穀負責考核之人宣布結果的聲音:“諸位,此次鬆州藥穀的醫聖之爭,經過藥穀眾老共同裁定,終於得出了最終結果,勝出者乃是——”
那大夫站在鬱夙他們麵前自得又故作矜持地撫摸著下巴上的山羊胡子。
鬱夙笑而不語。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要聽見那大夫的名字時,負責考核之人接下去說出的話讓全場頓時驚掉了下巴——
“鬱公子!”
隨著聲音,在全場嘩然中,君初月朝鬱夙淡淡一笑:“恭喜。”
那大夫僵住了,先是難以置信地呆了幾秒,接著大怒:“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的藥方怎麼可能比我的更好?我不信,我要求讓大夥評判!”
又厲聲對鬱夙道:“你可敢把藥方放出來,讓眾人一觀?”
“自然可以。”鬱夙說著,朝藥穀那負責審核之人一拱手:“勞駕了。”
兩張藥方很快被展示出來。
那大夫目光落在鬱夙所書的那張藥方上,神情不斷變幻著,由一開始的不屑一顧,再到吃驚、無法置信……以至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蔫了下來。
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鬱夙的藥方不但更為精妙,而且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藥材,哪怕是平民百姓,也能輕易購買齊全。
“我輸了……”
他喃喃道,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千辛萬苦籌備為爭這醫聖之稱,到頭來竟然會輸給一個年輕人!
而圍觀者中那些提前就向其道賀的人,此刻也不免尷尬非常,麵麵相覷著既想上前套幾句近乎,又自覺趨炎附勢的太過明顯。
就在這時,眾目睽睽之下,那輸掉的大夫噗通一聲跪在了鬱夙麵前:“鬱公子,鄙人才疏學淺、坐井觀天,今日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懇請鬱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