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城是位於帝國邊境的一座小城。
“嗖,嗖”的聲音從庭院一角傳來,一位身著木質胸甲的少年正進行著劍術訓練,從他所持雙手劍的姿勢可以看得出來,這正是王國軍團騎士基本握劍站姿。雖然穿著遮擋身形的木質胸甲,但柔美的臉頰與纖細的雙臂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像標準戰士那樣健壯的身材。
“巴拉森,握劍的時候雙臂要挺直,揮出雙手劍的那一刻並不需要那麼用力,要有回撤的餘力,記住,我們練習的是騎士的攻擊,而不是像蠻荒高原的野蠻人那樣用蠻力去揮劍。”
“是,布朗老師。”
泰達.布朗看著不斷揮舞雙手劍的巴拉森,作為駐賽爾城維護城內治安的騎士分隊小隊長,這位賽爾子爵的小公子有著一頭金色及肩的長發,不過為了訓練此時用發圈紮了起來,巴拉森在劍術方麵的天賦不錯,但在身體素質方麵較常人稍微羸弱了點,所以比之力量方麵的招式,布朗更傾向於教授巴拉森偏向技巧的招式,比如騎士的劍柄打擊,雙重打擊這樣速度快又不失靈活的攻擊招式。
當然,作為教授子爵小公子的報酬,布朗每個月有30銀幣的額外報酬,比之騎士團的其他分隊小隊長,這能讓他每周在酒館點上一杯不錯的龍舌蘭美酒,這可是讓他的騎士兄弟們羨慕的美差事。
“布朗老師,揮劍200次,直斬100次,練習完畢。”巴拉森雙手杵著劍彎腰喘著氣,長時間的揮劍讓他有些體力不支。熱汗順著臉頰由額頭滴下來,在地麵上印著一滴滴的水疵。
“很好,那麼今天上午的劍術訓練到此結束,辛苦你了,巴拉森小公子。”雖然是騎士分隊的小隊長,但眼前這位子爵大人的小公子可是真正的貴族,在劍術訓練外的時間裏,泰達.布朗對這位小公子還是抱著討好的心態去交往的,但與一般貴族子嗣那種傲慢眼光不同,巴拉森小公子從來不用有色的眼光看待布朗這種從平民晉升上來的騎士,在城內遇到巡視中的布朗也會很有禮貌的打招呼,這讓他在同伴的麵前充滿了麵子。布朗也很喜歡這位學生,作為分隊中數一數二的騎士,他盡自己的全力去教導巴拉森小公子。
'也許這就是教養不同吧,畢竟是子爵大人的小公子。'布朗心想著,一邊與巴拉森道別,接下來他要去酒館美美的喝上一杯龍舌蘭,腦中想起龍舌蘭的醇香,這讓他的腳步又快了一些。
賽爾.巴拉森換下修煉劍術時穿著的劍士裝飾,比起這套較為沉悶的劍士配件,巴拉森更傾向於去當個魔法師,他對優雅而有趣的東西比較感興趣。但賽爾子爵本身就是一位一轉輕騎士,對於子嗣的教育,他也堅決認為自己唯一的男性子嗣巴拉森必須延續他的道路,所以在巴拉森很小的時候就對其進行了精英化的騎士教育,巴拉森也不負所望,在十二歲的年紀就有了四級見習騎士的實力,要知道同齡接受騎士教育的孩子平均實力可都還不到二級見習騎士。
對於父親給自己找的劍術老師泰達.布朗,巴拉森本身也是很尊敬他的,畢竟布朗也是騎士團中實力數一數二的騎士,對強者的尊敬,是自己作為見習騎士的信仰之一。但布朗在劍術指導之外的時間裏,對自己都抱著與子爵小公子之間的尊敬語氣,這讓他並不是很容易與對方敞開心扉交談。
巴拉森喜歡那種雙方平等間的交往,作為子爵寵愛的小公子,阿諛奉承的人從小到大見過不少,巴拉森知道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基於對自己身份敬畏的那種笑容,他並不想與他們發展過於深入的友誼。
“對了,去找那個有趣的馬童好了。”
巴拉森推開子爵府馬廄的木欄,木欄底部與地麵摩擦著,揚起的塵土在陽光下有些渾濁,巴拉森掩著口鼻走進馬廄。
“愛沙尼亞,我又來看你了,喂喂,別舔我的臉。”子爵的坐騎愛沙尼亞對這位小主人可是相當熟悉,這是它表示友好的方式。
好不容易擺脫愛沙尼亞,巴拉森繞過堆滿飼料的草堆,在馬廄的轉角處發現了他。
“這不是我們的貴客巴拉森小少爺嗎,被灰塵嗆著了?下次推門的同時記得把木欄向上提一點,這木欄前段時間老化了,開關木欄的時候容易揚塵。”
“咳咳,我知道了,查理斯。”巴拉森看著眼前正在為馬匹喂食的黑發男童查理斯,他比自己矮上半頭,穿著騎士訓練營淘汰的棕色棉麻上衣,黑色的短發有些天然卷。
查理斯是半年前他在貧民窟找到的,當時查理斯瘦弱的隻剩皮包骨,身上的衣著也破爛不堪。巴拉森看其不忍,請求自己的父親給查理斯在府內找了個喂養馬匹的工作。
在子爵府工作的半年,查理斯很用心的飼養著騎士團的馬匹,大家都認為查理斯是個乖巧的男童。但在巴拉森看來,查理斯有點怪,一開始與查理斯不熟的時候,查理斯也認為對方是一名很普通的男童。但與查理斯相處的久了,有時會從他口中冒出自己不能理解的詞語,例如'病毒','傳值跳轉'之類的,而且查理斯說這些詞語的時候大都伴隨著頭痛,事後問查理斯這些詞語是什麼意思,也被回答查理斯自己也不清楚,巴拉森後來與查理斯接觸久了才知道,查理斯失憶了,他對自己的出生與成長經曆並不記得,所記得的隻是自己被巴拉森從貧民窟找到後的這半年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