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麵前,裝什麼野獸啊”短短一句話,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從隻言片語裏透露出無比的血腥與黑暗。然後是來自脖子上的劇痛。這是被人用牙齒撕咬的感覺,最後就是一片黑暗。
這一小個片段構成了最深沉的夢魘,幾乎每天都另他從噩夢中驚醒。
睜開眼,眼前還是一成不變的沙灘與廣袤無邊的大海。這是一個小島,或者說這是一塊大一點的礁石。除了沙灘岩石和僅有孤零零的幾顆椰子樹之外。連草都沒有幾根。這就是這個不足一公頃的島礁上所擁有的一切。
島上的生物除了偶爾被海水衝上岸的海龜,螃蟹或者幾隻在茫茫大海上,借助小島歇歇腳的海鳥以外就隻有一個頭發淩亂,蓬頭垢麵的男人了。
他還是有穿衣服的。隻不過掛在他身上的幾塊破布,也僅僅是寥寥的擋住了些許身體勉強不是全果。完全看不出來原來衣服的樣子。雖然因為夢魘的折磨和長時間沒有打理,男子顯得很憔悴。但是眉目之間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一身被海上的曝日曬得油光發亮的腱子肉。能夠讓人輕易的分辨出這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
當然,他如果真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話。早在半個月前,鋪天蓋地,仿佛能夠撕裂天空的大風暴中,沉入海底了。也不可能頂著幾百米高的巨浪遊出來,找到這麼個落腳的小島。
恢複意識的時候,他就被泡在大海裏。當時他的腦子裏撕裂般的疼痛,完全沒有一整段一整段的畫麵,都是零零碎碎的記憶碎片。
迎麵而來的是狂風和海浪。黑壓壓的雲層幾乎就壓到了海麵上。憑借著求生的本能,他不斷的在海中和風浪搏鬥。終於在一天一夜之後,找到了這麼個小島。
按說,不斷翻滾的暴風和巨浪,還有如山巒般的烏黑雲層。根本就無法分辨出日夜輪轉。但是本能的他就是知道自己在海中和風浪搏鬥了一日夜。
等到了小島之後,又等過了七天八夜。仿佛世界末日是一樣的海上風暴才過去。
“不應該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暴,這樣不會造成海嘯嗎,天氣預報會怎麼播報這樣大的風暴十二級,十五級?”
“果然是傳說中海賊的墓地麼,居然會發生這樣災難性的天氣”
“這是哪裏來的海妖在興風作浪嗎,果然,大海上的妖物,要比陸上的猖狂許多”
沒錯,孤島上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人和他對話討論。以上的對話卻是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三種口氣,三種性格。但這卻並不是典型的人格分裂。
而是真的有三個靈魂被塞入了這一個身體。甚至這三個家夥還來自不同的世界。
互相爭吵,互相解釋,互相交流,甚至互相撕咬。每當這個時候,年輕的男人都會抱著頭在島上哀嚎,胡亂的滾動揮舞拳腳。每每一拳一腳下去,就會把飽經風浪的礁石敲的粉碎。
這也是這個小島上僅剩下幾顆椰子樹的原因,原本島上高低不平的礁石山完全在這幾天他發瘋的時候被敲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