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機會渺茫,長孫裳秋還是懇求孫思邈盡力治好高絳婷的手。即便是不能再彈奏樂器,也希望她下半輩子不用依靠別人而活。
其實,裳秋當日在萬花穀中使出冰魄劍法之後,便後悔之極。這可是公孫大娘的用性命不惜保守的秘密,她卻一時衝動暴露於人前,況且當時金玉也在場。所以裳秋在離開萬花穀之前使了個心眼兒,將金玉留下來幫忙照顧高絳婷,使她難以分身回去報信。
金玉自然是百般不願意,想要借機會逃走。可蘇雨鸞整天緊緊盯著她,她又苦於無法逃脫。想要修書傳回,無奈在這深穀之中一無信使,二無信鴿,真乃黔驢技窮。
當裳秋領著肖藥兒趕回七秀坊的時候,曲雲已經回坊多日了。她收到書信等不及裳秋,便自己帶著教中最精通煉毒的孫飛亮回到七秀坊,現今已經查到大娘所中之毒。
裳秋細問:“是何毒藥?”
孫飛亮詳解道:“是百日散,服百日便毒發。重則喪命,輕則全身癱瘓。要是時日短,尚能內功*出體外。但公孫大娘之毒已侵入五髒六腑,一定要煉製解藥。”
裳秋細算起來從大娘服藥開始已經有八十餘天,也就是時日無多了。“煉藥還需要多長時間?”
曲雲詳解道:“其他的東西都已備妥,且還有兩樣要人去取。缺一支論劍峰上的冰天蓮,如果還有落星湖的湖水做引就最好了。”
“論劍峰和落星湖分別在哪兒?我去取來。”資曆尚淺的裳秋並沒聽說過這兩個地方。
“落星湖的湖水我這裏便有。”肖藥兒有備而來,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竹筒,“你去純陽教尋冰天蓮便可,雖然路途不遠,卻不容易求來。”
公孫二娘沒見金玉回來本有些緊張,怕康雪燭將他供出來。但見長孫裳秋回坊幾日也沒來滋事,便來公孫大娘這裏打聽虛實。“姐姐可好些了?我聽說曲雲帶回來的孫飛亮,裳秋帶回來的肖藥兒都是來給你醫病的。”
“老殘之軀,得過且過著。”
見大娘和氣,二娘就囂張跋扈起來:“難為了你的那些徒弟,又聽說高絳婷被人毀了雙手,差點兒死了。現在還在萬花穀中療傷,醫聖都束手無策呢。”
“你說什麼?”高絳婷的事情,公孫大娘還被徒弟們蒙在鼓裏。
“怎麼姐姐你不知道?”公孫二娘一點兒也不意外,但是假裝很意外。“她在外麵與男人廝混,上了人家的當。失沒失身還不敢說,反正是殘廢了。”
氣急攻心,大娘又咳了一包血出來。眾人剛好進來聽到,裳秋、曲雲忙要服侍她躺下。
大娘推開她二人怒斥:“快告訴我,絳婷怎麼了?你們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裳秋橫眼看著公孫二娘:“徒兒還來不及說,便有人惡人先告狀。事實是師叔勾結康雪燭這個大惡人將師姐擄走,才釀成惡果。不過師父無需擔心,有醫聖前輩照料著,師姐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