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殺了他們”
‘他們”當然是指鬱王子和小天.
小天昏迷不醒在大夫那裏.鬱王子在路上,由這個特殊的夥計帶著趕往杏花雨的路上,他們要經過的是一條山路,卻是一條比馬路還寬的山路.風很急,天很藍,還有成群成群的鴿子在天空飛翔,偶爾會有一隻鴿子飛落在鬱王子的肩上,鬱王子拍拍肩,鴿子又會飛身而去,飛向那無邊無際很藍很藍的天空,此時無論是什麼人看到這種情景都會覺得有無限的哀傷與寂寥,何況是一個沒有了陪伴的人.鬱王子正習慣性地緊鎖著眉頭,隻是這次他的眉頭似乎鎖得更深了更緊了,緊得仿佛很難再打開了.就在不久前,他和小天還為自己成為武林中人而興奮,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卻發生了這些生死攸關的變故.江湖當真是深不可測,更不知被那個瘋子般的花菲兒拐走的香香會怎麼樣了.
依然興高采烈的是夥計,帶著人趕往杏花雨的路上,是他一生中最覺得光榮的一件事,也或許在他們這種卑微的小人物心中根本就沒有哀傷這樣的字眼,他們知道的隻是憂愁,他們隻擔憂自己的下頓飯在哪兒會有個著落,關於愛情與友情的偉大是他們永遠也抵達不到的高尚,所以看到鴿子時他竟像個頑皮的孩子般大喊大叫著去追逐,驅趕.然後他說一聲到了.
杏花雨到了.
杏花雨的確不難找,一個壯闊得如城堡,豪華到奢侈的莊園建得再怎麼隱蔽也不會到讓人覺得難找的那種程度,何況有一條比馬路還寬的山路,雖然不是一種標榜,卻也是一種高枕無憂的放縱,它知識告誡它所不歡迎的人:路很寬,但你不要踏上來.而不是說:我們很隱秘,你找不到的.然後鬱王子就看到了吉祥酒樓,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但仔細看後發現那的確是另一個吉祥酒樓的翻版,隻是比真正的吉祥酒樓要大的多,而且名字也不叫吉祥酒樓,叫白雲酒樓.
鬱王子怎麼也想不到成雄所說的白雲酒樓會在這裏,會是在杏花雨裏,也就難怪別人不知道白雲酒樓在哪裏了.他不明白成雄明明知道自己和淡大老爺有了過節,為何還要叫他來這裏,難道他和小天看錯成雄了?難道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難道成雄本就是杏花雨的人?,隻是杏花雨要殺了他和小天卻沒有把握便叫成雄欺騙他們,趁機讓小天中毒然後把鬱王子獨自騙到杏花雨裏來好增大捕殺成功的幾率?鬱王子沒時間想這麼多,即使想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他走進白雲酒樓後果然看到了成雄.成雄正在悠閑地喝酒,喝酒的姿勢就像是在吉祥酒樓一樣舒適.能在白雲酒樓裏喝酒並且像是在吉祥酒樓裏喝酒的人,任誰就是用腳趾頭想也想的出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杏花雨的對頭.鬱王子歎了一口氣,看來他和小天果然看錯了人,看來這果然是一個圈套.可鬱王子別無選擇,即使明知道是個龍潭虎穴,他也要闖進去,因為那裏麵有能救小天命的解藥.
這是解藥.成雄向鬱王子擲出一個小瓶子,然後又倒了杯酒遞到鬱王子麵前.
難道你也想毒死我?
成雄淡淡一笑,拿過那杯酒,送到自己嘴邊,一仰頭喝了個精光:我不想毒死你,可我卻要殺你.
既然要殺我,為何要給我解藥?
給你解藥是一回事,殺你又是另一回事.
鬱王子還是皺著眉頭,冷冷一笑到:我要走了.
我要殺你,你卻要走了?
你殺我是一回事,我要走又是另一回事.說完鬱王子就轉身真的向外麵走去.成雄沒有阻止他,成雄還在悠閑地喝著酒,阻止他的依然是來自那八扇窗子.白雲酒樓本就比吉祥酒樓大得多,所以白雲酒樓的窗子也大,在吉祥酒樓八扇窗子出現的是八個人,而此時的白雲酒樓的八扇窗子是每個窗子出現八個人,於是就有了六十四個人.
淡大老爺就算不知道鬱王子功力的深淺,也見識過,上次他們就像踩死地上一隻螞蟻般毫不費力就擊傷了自己八名得意幫手,讓淡大老爺以後每次想起來都冷汗直冒,每天晚上都做噩夢睡不著覺,淡大老爺覺得太恐懼了,高枕無憂了這麼多年,這次卻碰上了兩個如此強勁的對手,淡大老爺感到了強烈的威脅,所以他要殺了鬱王子和小天,所以他安排的捕殺計劃就要萬無一失,八個人殺不了鬱王子和小天,就安排六十四個人來殺.淡大老爺自信這個計劃與戰局的確已夠萬無一失了,就算避得過八個人的捕殺,卻絕沒有人避得過他這六十四個人的捕殺,絕沒有人,就算是大羅神仙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於是六十四個人六十四把劍鋪天蓋地暗無天日地向鬱王子刺來,刺向鬱王子全身要命不要命的地方.
很小的時候,鬱王子就玩過一種遊戲,由一手把他調教大的飛龍大將軍在鬱王子武功稍有根基的時候就教他如何玩.
皇宮內有一個小湖,湖內有一個環繞成一圈的假山,假山內又有一個僅露出水麵的平台,似乎是為了穩固假山而特意建造的一個山心,這個山心的名字叫射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