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都初見(1 / 3)

北宋徽宗年間,有一個聞名天下卻又隱匿於世的奇門派,武林人士無一不想要見見這門派裏的人可惜偏偏都落了空。

這一年,坊間傳聞有人見到了滴水鴻瀾的三位絕唱佳人。

元夕佳節,這樣一個一元複始、大地回春的夜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起觀燈、猜燈謎和享用乳糖圓子,臉上掛著的隻有笑容。

“槿涼,你看,京都真的好美。”夜空冉冉升起的圓月實在令人驚歎,皎潔的月光倒映在湖麵上又是一種仙境。

身著湖藍色長裙的兩個姑娘在滿是熙熙攘攘人群的大街上蹦蹦跳跳,長裙隨風飄了起來。她們嘴裏叫著的那個女子就在她們身後緩慢的走著,如烈火般炙熱的大袖衫絲毫與麵紗下那沒有一丁點笑容的臉頰有關。

一個男人與她並肩走著,臉上是那走了一路都不曾變過的笑。

“慢些走。”槿涼的語氣實在很冷。

白皙勝雪的肌膚吹彈可破,清秀端正的五官著實是令人羨慕不已,可這樣一個完美的麵頰上卻不曾有笑容,隻有無盡的冰冷。

兩個姑娘走慢了下來,卻依舊還是笑著看著這京都的繁華。

“斂釁。”身邊的男子微微一頓,點點頭,忽然就不見了。

兩姑娘轉身拉著槿涼往前跑的時候,突然撞上了一個男人。

槿涼一下就摔在了地上,麵紗下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眼前一身明黃色錦袍的男子,看起來儀表堂堂的可現今撞了人竟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看來不過是衣冠禽獸一隻?

“沁兒,扶我起來。”沁兒扶著槿涼站起來,拍了拍大袖衫上的灰,另一姑娘心兒則叉起腰就要罵人。

槿涼抬手,“與這種人說一個字便是作踐了自己的嘴。”沁兒攙扶著槿涼走了幾步,心兒也跟上了。“你這個賤婢,嘴巴倒毒的很!爺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東西?”那個男人大叫著幾步便衝上來作勢要抓住槿涼。

大概是習武之人的條件反射吧,心兒一把抓住這男人的手,街上的百姓紛紛瞧著這份“熱鬧”。“我是什麼東西,您覺得呢?”槿涼的聲音很好聽很淡然細柔。

街的另一邊,四大名捕和姬瑤花也在賞燈、猜燈謎。

“這男人真是討厭。”姬瑤花撚著攤上賣的紗衣,眼角瞥著槿涼這裏嘴裏說著槿涼這裏,心卻在這紗衣的繡花上,四位英姿颯爽的男人就是聞名天下的四大名捕,他們站在姬瑤花身邊看著些別的東西,聽了這麼一句話也紛紛朝那熱鬧的街中央看去,並不遠卻吵鬧得很。

青錦袍子的男人掀開前裾就衝了過去,“這種人!······我這脾氣!”白錦袍的男人執著扇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青錦袍男子已經跑去了人群中,其他兩個著身黑錦袍的男子麵麵相覷了一眼紛紛趕了過去。

“追命大爺,求求你給我放了手吧,要斷了。”等到其他三大名捕和姬瑤花趕到的時候,局勢早就變了樣:青錦袍男子捏著明黃色錦袍男子的手,讓他動彈不得隻得求饒。

槿涼聽了這男子叫的名字可不就是聞名京都的四大名捕之一嘛?看來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公子便放手吧,想必他也明了錯。”槿涼曉得分寸,知道這件事情鬧大了不好,追命點頭鬆開手。明黃色錦袍男子趕忙就給跑了,一溜煙影就沒了。

追命轉身看著槿涼她們三個忙問著:“姑娘們沒事吧?”

槿涼搖頭拿下腰間的絲帕,伸手給追命擦了擦臉上的汗,“奴家槿涼謝了公子們今日的恩情。”再次蹲身行禮,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帶著笑也散開了繼續賞燈猜燈謎。

“為姑娘打抱不平的是追命,在下是無情,這兩位是鐵手和冷血,這約比你大些的姑娘喚作瑤花。”果真是四大名捕和女神捕姬瑤花,槿涼蹲身問好起身後從身側的沁兒那拿了一塊刻著薄字的白玉腰牌遞給無情,“這是寒舍,若諸位不嫌棄來日小聚可好?奴家定重謝。”四大名捕紛紛拱手而後一起賞了這別致夜色。

斂釁在屋頂上看著這一幕不禁覺得可笑,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手的鮮血還是不要下去了免得惹懷疑。

仰頭看著靜謐夜空綻放的煙花,多麼絢麗多彩。

“姑娘,夜深了,咱們回吧?”沁兒見槿涼不那麼盡興也不愛這樣的熱鬧,尋了個借口問著,“是啊。”轉身看著四大名捕和姬瑤花,“奴家身子有些不爽先告退了。”四大名捕和姬瑤花紛紛拱手道別,槿涼蹲身行禮,沁兒攙扶著身後跟著心兒。

一直走著,越走這街道越發冷清了不少,身後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簡直可笑,心兒和沁兒假裝不知道就這麼跟著槿涼走著,“敲門去。”沁兒朝著心兒道:“姑娘不解決了那幾個雜碎嘍嘍?”心兒敲了門,轉身朝著沁兒和槿涼笑問,“既是雜碎便留他們條狗命罷了,何必趕盡殺絕?”沁兒扶著槿涼走上三層台階進了薄府。

十幾個拿著刀的男人站在薄府麵前歎著氣:“小妮子身邊的丫頭倒是厲害得很。”

說完後便要離開了,突然之間一個黑影穿梭在他們中間劍光一閃然後那群人紛紛倒地,連黑影也消失不見了。

在寢室裏沁兒為槿涼摘首飾心兒則在門側準備漱洗水。

槿涼看著銅鏡裏的自己,生的是極美的,可惜隻是個冷美人。

心兒端著呈著小銅瓶和銅盆的沉香木盤走至槿涼身邊,沁兒拿著帕子和白瓷茶杯遞給槿涼。

“姑娘今日興致不高?”心兒的眼睛是極尖的,槿涼端著白瓷茶杯喝了一口水漱漱,沁兒接過茶杯心兒遞上沉香木盤湊在銅瓶口將嘴裏的水吐了進去,接過帕子掖了掖嘴角。

微微歎了口氣,“怕是往後避不了見那個姬瑤花,眼睛跟你一樣毒。”槿涼指著心兒而後用手舀了水拍在麵頰上,又用帕子擦拭。

站在床榻邊,沁兒褪去槿涼的大袖衫,襦裙及胸,背上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那朵墨色的木槿花栩栩如生好看得很。

心兒從櫃子裏拿了一件碧色的錦緞長衫遞給沁兒。伸手褪去槿涼的襦裙留下內衫,沁兒給槿涼穿上。槿涼模子生得好,所以穿什麼都好看的很,哪怕隻是這一件毫無花樣的錦衫,穿上都飄飄然如仙女一般。

槿涼坐下,沁兒蹲下輕手輕腳的拿起她的腳脫下紅綾鞋。

橫著身子躺在榻上枕著玉枕,“你們也去歇息吧。”

沁兒和心兒蹲身告退,慢慢走著吹熄了燈盞也退出去關上門。

次日早卯時,槿涼還未醒,心兒倒是毛毛躁躁的就跑了進來,掀開三層紗幔一下坐在槿涼的床榻邊,輕輕喘勻氣咧著笑,槿涼睡的很輕這麼大的動靜早就把她弄醒了。

槿涼枕在玉枕上微微動了動唇,聲音及其細柔、輕巧:“怎的?”心兒笑意更加濃了,“門口的小廝早上傳來消息說是昨個夜裏的那群雜碎在門口全沒了,地上都是血。”

這話一聽可不得了,落在一般人身上可不的惶恐,而槿涼不同,伸出一根玉指使勁推了心兒額頭一下:“這有什麼可樂的?一會兒指不定官府衙門怎麼來詢問呢。”心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難怪沁兒趁著人不多的時候差人去衙門報了官呢。”槿涼點點頭掀開被子穿上碎花錦鞋,心兒扶著槿涼坐在梳妝台前。

心兒將簾幕一一掛在倒鉤裏,拿了洗漱的水和盆過來。槿涼不常摘下麵紗見外人,何況是下人呢?大概也隻有沁兒和心兒從滴水鴻瀾一直伺候著槿涼來了京都仍一直在身邊。

神侯府的線人布滿京都各地,自然是立刻有人去報了神侯府這熱鬧後的殺人案。

“神侯大人早。”姬瑤花是第一個來請安的,諸葛正我用完了早膳正在品茶醒神,“每日數你最早。”諸葛正我已經年過六旬卻仍舊爽朗,一身紫色錦袍顯得十分精神。

“無情和冷血也早的很。”姬瑤花坐在圓桌邊喝茶,無情和冷血走了進來拱手行禮:“世叔,早。”

諸葛正我點點頭捋了捋胡子,“對了,昨日的元夕玩得如何?”既然得了線報也隻是大概的自然還是要再問一下細節,“也沒什麼,像往年一般熱鬧。”無情喝了口茶點點頭附和著冷血說的,“沒遇見什麼人?”無情放下杯子,伸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白玉,“是遇見了。”伺候的小廝接過白玉遞給諸葛神侯。

“薄?早晨聽聞薄府門前有十幾個人一夜間全沒了,看來有貓膩。”諸葛正我果然是智謀奇才,“貓膩?那正好今日便去會會。”姬瑤花的桃花妝簡直邪魅,卻也精神幹練。

話不多說,寒暄沒多久,追命和鐵手也來請了安,過後五人一同拜訪了薄府,一路上說說笑笑,冷血卻一句話也沒有,姬瑤花也跟著擺了張臉,無情和鐵手也沒法子隻得和追命一起買了些禮。早晨跟諸葛正我請安的時候,便說道:“這薄府在十幾年前出了莊滅門慘案,一夜間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幾百口人通通歿於走水,唯獨這個在表親家的獨女薄槿涼還活著,回了府已長至舞勺便已全權打理起了薄府的家業,可算得上是才女,奇才。這位千金素惜玉,喜戴麵紗,愛香算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奇女子。每月定有三日是開倉布糧救濟百姓的,琴棋書畫樣樣都通,最精不過琴,《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漁樵問答》統統不在話下,出口成章謙遜有禮卻總不見笑說是不愛笑,眉清目秀、才貌雙全著實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