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琉璃——我看見凱夫了!”
門怦的一聲被撞開了,伴隨著氣喘籲籲的女聲,短發的悅兮就像一發炮彈射了進來。門打開,她的視線落在窗口的桌前坐著的一名長發女子身上,人也不覺得冷靜下來。
那女子上半身沐浴在溫暖的陽光裏,整個人像是鍍了一層光環。她清秀嫻雅,處變不驚,自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聽見悅兮叫她,悠閑的放下書,回過身來,那雙明亮的眸子略略的看了一下,唇角微微的揚了揚,哦了一聲,又轉回身把視線挪到了書上。
悅兮就覺得自己的冷靜如同水汽遇見了火熱的陽光,嘶一下叫囂著便無影無蹤了。她急步奔過來,一把奪過琉璃的書,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還有心情看書啊?”
琉璃雖然被繳了械,卻沒有一點淪為階下囚的自覺,仍然淡然地看著悅兮,有些好笑的問:“我聽見了啊。”
悅兮要抓狂了,她怎麼可以這樣淡漠的處身事外,她一聲獅吼:“你聽見什麼了?”
琉璃忍不住輕皺了一下鼻子,往後閃了一閃,說:“你說你看見凱夫了,我哦一聲表示知道了,還要怎麼樣?”
悅兮終於意識到自己太過謹慎,沒有把自己所見全部告訴琉璃。她暗自警告自己要慎重,於是吸了一口氣,說:“是啊,我剛才在*場看見凱夫,他在打籃球。”悅兮收了急躁,佯裝平淡的開口。
她的一本正經反倒讓人心生懷疑,琉璃卻沒在意,看著悅兮,還笑了一下,平靜的回道:“我知道他今天有比賽。”
那笑容讓悅兮怎麼看怎麼像沒心沒肺的意味,剛平息下來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悅兮被琉璃的平靜激怒,終於再次暴發:“你還知道他有比賽啊?我以為你壓根沒在他身上用過心思呢。既然你知道他有比賽為什麼不去?他是你男朋友,替他拿水、拿毛巾、擦汗,和他眉目傳情、卿卿我我的應該是你。”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接著石破天驚的質問:“為什麼是怡琴?”
琉璃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隨即側了頭,有一點點的失神。悅兮滿以為她會解釋,比如她比較忙,或者她身體不舒服,再或者是他沒讓她去。無論是哪一條,她都寧願相信。
可是琉璃居然發呆。
明顯的,那發呆的對像不屬於在球場上頻頻把視線落在觀看人群中的凱夫。
她再大條,也知道,琉璃和凱夫之間有問題。
就再她的耐性即將用盡的時候,琉璃回神了,把視線輕輕落在桌麵上,淡淡的說:“原來你是為這事。”在悅兮責備的眼神中,她讀出了“這事難道不是大事”,便又補了一句:“我們鬧別扭了。”
好像在說今天我吃過早飯了一樣。
悅兮如同點燃了的爆竹,立時爆發道:“什麼?鬧別扭?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有第三者插足?”
琉璃就像沒有聽見一樣,輕輕的從悅兮手中拿過書,說:“不知道,總之是鬧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