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憂!你出來!”
一個廣場之上,是一片廣闊的石台,一個白須的老者站在台上,怒目圓睜,厲聲高喝。
隨著這聲大喝,和這個名字截然不同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眉清目秀黑發少年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登上了石台。
老者旁邊石台的地上,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到。”
少年到了石台上,對著老者認真的鞠了一躬,眉眼之間,白皙的竟然是看不到任何血色。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白處白風兩個人全部變成重傷!”老者眉毛高挑,目光中似乎能噴出火焰。
“我知道。”
黑發少年頭低著,語氣之中聽不到任何情緒。
“你知道為什麼還獨自跑了回來,明明讓你去保護他兩個的安全,現在到好,一個……”
老者的話音未落,少年猛地揚起了腦袋,黑色的眼眸之中有些冷漠,“隻是,碰見那精魄域實力的靈獸,我不跑又如何?”
“你不跑也許便可以拖延片刻……”老者指著鼻子怒吼,眼中已然見了紅光。
“拖延片刻?”少年冷笑一聲,“不過就是去當炮灰罷了,何必說的這麼好聽。”
少年的臉上終於見了一絲怒意,“那異獸凶殘,早就告訴他們不要去招惹,誰讓他們不自量力,還想取那異獸的精魄?”
嗬,自己不聽勸阻,難不成還要去陪他們承受這自找的禍事?
隨著這句話的出口,老者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抽搐了一下,枯瘦的雙手的甚至都有些不住的顫抖,眼看就要發作。
旁邊的一個中年人見狀,急忙走了出來,直直的擋在了老者麵前,厲聲喝道,“無憂,你說的什麼混賬話,還不去麵壁思過!”
去麵壁思過,言下之意,便是要秦無憂趁機離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少年看向那中年人,眼神中戾氣頓消,神情迅速恢複了平靜,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化,在眾人的喧嘩聲中,一步步退下了石台。
人群之中,爆發了一陣騷亂。
“有人幫他,他就自己灰溜溜的走了,真窩囊!”
“他的命,便是為了保護天才,想不到臨陣脫逃卻還這樣厚顏無恥!”
“哼,誰讓人家身世好,生下來就沒有爹和娘,卻有個白天頭領罩著。”
……
聽著台下眾人的議論,中年人的臉色有些難看,抬頭看去,老者的臉色,竟似乎比他的還要難看。
“白天!”老者有些惱怒,語氣眉眼之間,竟然已經有了些靈力的波動。
“你又包庇他做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白風白處這次受傷意味著什麼!”老者幾乎是要暴跳如雷。
中年人性如烈火,這時有些語塞,硬著頭皮輕聲道,“他兩個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隻是,已經有兩家的長輩去救治了,還得從長計議……”
啪!
白天的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個耳光。
“從長計議?距離天朝的地方試的日子隻有三個月了,這可是地方測試,家族百年的興衰就在此一舉,兩個最強的小輩受了重傷,讓誰去打?難不成讓秦無憂那個小子嗎?他現在連凝魄的初級都沒有到達,難道憑著他那點古怪的靈力嗎?”老者眼中,似乎是要瞪出血絲來。
“要是拿不到好名次,我們家族還會再被天朝重視嗎,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欺淩!”
老者說到這裏,手指都似乎嵌到了雙拳之中。
“王家的王真王陽,聽說前幾天已經到達了造魄境中期。”
“那上官烈火的孫子,更是據說已經接近了造魄境巔峰,似乎馬上便可以凝聚本命精魄了……”
“唉,可惜,兩位少爺如果不是重傷,也應該有造魄境巔峰的實力了。”
人群底下,又穿來一陣騷亂。
白天的左臉已經微微腫起,身為一個小頭領,被老者當眾扇這一耳光,饒是他也有些掛不住麵子。
隻是,實在沒有什麼反駁的話可說。
“你現在還護著他?”老者聲色劇烈,“以前你護著他也就罷了,現在他闖下這等大禍……”
“我領罰!”
一道平靜的聲音,打斷了老者的怒斥,秦無憂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過了人群,重新站在了石台下麵。
“他不是走了嗎,能逃過刑法還回來做什麼?”
“哼,白天頭領護著他,自然是要假惺惺一下……”
“既然不知死活,那就罰他好了!”
眾人之中又爆發出一陣騷動。
老者也有些呆滯。
“我說,我來領罰!”秦無憂緩步走上了石台,和剛剛的動作一模一樣,畢恭畢敬,沒有絲毫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