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風,你跟我了多久?”低沉的嗓音,清清淡淡,聽不出是喜是怒,慕容弘銘倚竹子而立,身姿綽約,卻顯慵懶。
“十年。”
“十年……那麼久了……”慕容弘銘似在回憶,可冰冷的眸子裏找不到一絲回憶的溫暖,“既然如此,還需要主子我提醒你……如何做嗎?”
冷如冰的氣息一點一點灑在刑風耳邊,是催魂索命的寒。
眸一暗,銀光乍現,緊接著是血花噴濺。慕容弘銘看似無意地旋了個身,扯了扯衣袍,語帶埋怨道:“刑風,你真不愛幹淨,你主子我最喜歡這套袍子,好在沒沾到血,不然要你洗個三天三夜,洗爛了……你看著辦。”
刑風仍是跪著,除了臉色蒼白點,無一絲痛楚顯現,任腹中之血如流水般流淌不止。隻是心裏跌宕起伏,主子剛才手下留情,控製了劍勢,留了他一命。
“回吧,我累了。”慕容弘銘轉身離開,掌中的手絹就這麼一直緊緊地握著。
風止,林靜,徒留地上一灘刺眼鮮血。
——吉祥客棧。
鐵公雞和小凳子一直在甲號房前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該死的臭丫頭怎麼還不出來!進又不能進,隻能在此瞎耗著,鐵公雞連殺人的心都有了,不行,不行,不能這麼耽擱下去,趁著容公子還未回來之際,趕緊進去把那個臭丫頭趕走才是上策。
“掌櫃,你不能進去。”鐵公雞正欲推門,卻被小凳子拉了回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等容公子回來,看到臭丫頭在他房裏,生氣了怎麼辦?他可是我的財神爺,一不小心財神跑了,我找誰哭去。”
“掌櫃的……”
“出什麼事了?”
這嗓音很熟悉,也很好聽,可小凳子和鐵公雞卻嚇得三魂少了六魄。
“容,容公子,您回來了。”鐵掌櫃僵硬地轉過身,扯著嘴角笑了笑,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鐵掌櫃剛才說誰進了我的房?”斯斯文文,淺笑淡問。
“呃,這個,那個……”鐵公雞心裏七上八下的,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
不用看也知道,他心裏有鬼。慕容弘銘越過他,進了房內。刑風冷冷地瞥了鐵公雞一眼,緊跟而上,鐵公雞癱軟在地,完蛋了完蛋了,財神爺沒了。
一進房,慕容弘銘就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
“主子。”刑風也察覺到了,不由地警覺起來。
慕容弘銘示意他冷靜,不動聲色地走向了床榻,在看到姿勢不雅,如小豬般睡得香噴噴的艾睡睡時,眼角不由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