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半。”
男子收斂笑意,薄唇抿成一條線,“敢問姑娘,三步半是何意思?”
白衣女子輕移蓮步,伸出纖纖玉手執起男子之手,動作大方自然,毫無羞澀之意。男子還來不及感受手中的溫軟,便聽到了一驚人之語,“你中毒了。”
驚愕隻持半分,俊顏再現魅惑冷笑,“姑娘怎知在下中毒?”
“殺手劍上有毒,你的手被劍劃傷,傷口很小,但已足夠。”
語氣平平淡淡未有起伏,但透著一股認真,眼神澄澈明了,不似說謊,何況手掌上真有一細小傷口,若不是她提醒,他真沒發現,不痛不癢的。
“是什麼毒?”
“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雖不是江湖中人,但對於毒,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的,見血封喉,他從未聽說過。“這是什麼毒?我怎不知?”
“你若知才怪。”見血封喉是她前些日子無意之中調製出來的,隻用過一次,後不小心丟失,她也未曾在意,沒想到流落到了那些殺手手中。
“那你又為何知道?見血封喉,顧名思義,毒沾血必死,我為什麼還沒死?”男子不見緊張之色。
“確切的說是“七上八下九不活”,意為被毒箭射中的野獸,在逃竄時若是走上坡路,最多隻能跑上七步;走下坡路最多隻能跑八步,平路,跑第九步時就要斃命。人身上若是破皮出血,沾上此毒,也會很快死亡。”她曾用一些小動物試毒,而得出了如此有趣的結論“你的體質異於常人,所以現在還未毒發身亡。”
“若是我剛才走完九步,或許現在已經橫屍……”男子突然癱軟在地,劍眉皺地死緊,冷汗滲出,臉色蒼白,痛苦之色一覽無遺。他感覺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突來的寒意與疼痛蔓延至全身。
“救,救我!”他還不能死,他怎可死在下三濫的殺手手裏,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你是誰?”莫名的一問。
“慕容弘銘。”
“慕容弘銘……你一時半會死不了,我說過你的體質特殊,不過,我為何救你?”就算他是白日裏的她相中的夫婿……這理由不足以說服她。
“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氣若遊絲,一字一句好似從喉裏扯出來的,說得極為困難。墨眸裏透露出強烈的求生欲望。
“一切嗎?”女子好似在思考些什麼,眼神飄渺,心思並不在男子身上,“那麼,我要你心頭的一滴血。”有什麼東西從心裏一閃而過,話,脫口而出,雲淡清風的、帶著淡淡的迷惑,不知在說給誰聽。
一滴血,男子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