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公元1642年,明朝末年,有一宗門,名叫萬劍宗。
宗門繼承人,名叫枚策。
枚策與人定有婚約,然而,新婚之夜,枚策謀害萬劍宗宗主,被趕回的大師兄擊殺,後,師兄淵羨魚繼承掌門之位,與林素衣結為連理。
三十年後,淵羨魚頂替枚策名額,飛升入仙宗……
“……”
“淵羨魚,林素衣!你們兩個賤人,我枚策若重活一世,定要叫你們挫骨揚灰!”
“……”
三百年後,某座深山老林裏,一道驚雷劈過,一座墳墓裂開。
一條古玩街上,這一日,一個青年留著齊肩的黑發,身上帶著泥土,穿著明式的衣服,茫然的走在街上,引來無數人紛紛側目。
我竟然沒有死!
走在大街上,枚策怔怔茫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死,而是死而複生了,可是這一晃,卻已經是三百年以後了。
一切物是人非,枚策連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不可能,我明明記得那一劍,刺穿了我的心髒,那誅邪劍,更使我神魂俱滅,我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大羅金仙,恐怕也救我不得。”枚策喃喃道,一臉茫然。
“可是,為什麼我還活過來了?”
一想到那一幕,枚策就是捏緊拳頭,低下頭去,臉色一陣難看。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夜,誰知道,自己被驅逐在外的大師兄,突然返回,襲擊殺死了枚策的師尊。
而枚策,則在掀開林素衣紅蓋的一刹那,被林素衣趁著枚策不備,用“誅邪劍”,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一想到林素衣那冰冷無情的眸子,枚策就是一陣心如刀絞。
為什麼,為什麼。
我那麼愛你,你竟會對我刀劍相向!
枚策至死,眸子裏都保持了那份錯愕,腦海裏還回蕩著林素衣的聲音,“你死了,我才能得到你的【升仙令】,我要去仙宗!”
嗬嗬,一枚升仙令而已,你想要,我給你又何妨,你可知,我給你的“誅邪劍”,價值甚至還在升仙令之上?
你竟然為了這個,不惜要置我於死地嗎?
枚策閉上眼,唇角彌漫出苦澀,從那一劍刺進枚策心髒的那一刻,枚策就已經是心如死灰。
林素衣,這個枚策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就永遠的在自己的腦海裏煙消雨散吧……
枚策艱難的吐出一口氣,可眼前,才是枚策最困惑的地方。
這裏,究竟是哪裏?
三百年了,枚策手無縛雞之力,修為盡喪,淪落為一介凡人,又是饑腸轆轆,甚至不知道這是哪,一心想回萬劍宗,又恐怕,萬劍宗都早已不存在了。
枚策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名是新華夏,華南省,秦先鎮,一條古玉小街。
“嘭”
枚策分神之間,迎麵一個老者撞了枚策一下,這老者偏富態,麵色紅潤,中氣十足,中指上還帶著一塊養生墨玉,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被枚策一撞,這老者頓時一把扯住枚策的袖子,怒容滿麵的道,“你這後生,怎麼走路呢……?”
話音未落,他怒容立馬消失,湊近了枚策,竟是在看枚策身上的衣服,端詳的無比的認真,“咦,你這後生,竟然穿著一件高仿的飛魚服上街,嘖,這飛魚服仿的還真是精致。”
四周的人已經看來,“那不是墨老先生嗎?”
“是啊,墨老先生開的墨鑒閣,乃是這玉寶一條街名氣最大的店鋪了,據說這十幾年來,從未有一次走眼的。”
“等等,這?”,墨老先生絲毫不理會一旁的聲音,表情從漫不經心轉為鄭重,最後竟然變成一絲驚駭。
“閣下有什麼事嗎?”,枚策正煩躁,這時一擰眉,抽回了袖子,繼續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