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宗龍將雙劍擺成攻擊狀,“那老家夥救了你,就該死!”“救了我就該死?你是受了誰的蠱惑,竟能說出這般言語?”匡昊嗓門大得能把月亮都嚇回去。“你自己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人做事?”尉遲宗龍氣焰也不低,瞳孔仿佛能冒出火來。月光伴著易靜越來越淒厲的哭聲顯得更有悲情之意,匡昊此刻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我看你已投敵叛變,你說的話無理可循,你把匡某的救命恩人殺害,還說出這樣的話。今天沒有個生死匡某決不罷休!”匡昊大吼一聲,提起黑龍向尉遲宗龍劈來,尉遲宗龍毫不示弱將雙劍交叉作蟹夾式以“蟹夾吞天”式擋住黑紅的劈砍,“當!”的一聲,尉遲宗龍被震翻,匡昊繼續使出螺旋連環式的劈砍招式向倒地的尉遲宗龍進攻,尉遲宗龍運氣使出“鯉魚打挺”抓住雙劍,順勢合成一劍,合並後趁勢攻匡昊下盤,匡昊一時疏忽隻得側翻閃避,在空中繞數圈後才落地,落地立馬使出“快三步”去奪尉遲宗龍的劍,尉遲宗龍將劍分離作左右進攻勢,匡昊見奪劍不成,又重使黑龍左右搏擋尉遲宗龍的劍式。要說尉遲宗龍單在拳腳功上可能遜於匡昊一些,而內力則更遜於匡昊,但這日月陰陽劍他已研究多時,匡昊在兵器上平時沒做多少文章,所以一時也無法占上風。不過,黑龍的力量漸漸讓尉遲宗龍吃不消了,尉遲宗龍隻得冒險一攻,隻見他再下一進攻時用右劍虛晃一招,匡昊用黑龍一掃撲了個空,此時的尉遲宗龍已高高躍起又將雙劍合並向匡昊的天靈蓋刺來,可他不料,匡昊的反應速度優於自己,就在劍快插下時,匡昊身形一閃提斧躍起向上一擊,隻聽撕裂的一聲聲響過後,尉遲宗龍一聲慘叫,左臂飛了出去。尉遲宗龍倒地因疼痛慘叫著,匡昊朝他快步走去,高高躍起後舉起黑龍當即向下劈砍,不過瞬間匡昊的眼前卻多了一層砂,匡昊轉頭躲避,眼前的黑衣人卻將斷臂的尉遲宗龍抱走。看到黑衣人肩膀的布條,匡昊已知道是誰,他正欲追趕,不過想想身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放棄了。他默默站在易靜身後,他不善言辭,不懂這個時候該說什麼來安慰這個女孩。一會兒,易靜大吃一驚後破涕為笑,段維峰緩緩睜開眼,“外公,你還好吧?”隻見那老者臉已煞白,呼吸不勻,受傷頗深。段維峰艱難舉起手撫摸了易靜的頭。聲音緩緩道“傻孩子,哪有人中劍那麼深還沒事......我不過喝了金娃娃的血續了會命罷了......我估計......還有一會兒......我就得......不過......我之所以續命......還有事交代......”“外公你說。”易靜握著段維峰冰冷的手,雙眼又被淚給打濕。段維峰用另隻手從衣兜裏掏出兩隻通體金黃透亮的蜈蚣。“這就是我養的金娃娃,它的血可解百毒也可治傷,很多時候都能保命,我不敢多喝,因為我......沒什麼用了.......還是留給有用的人吧......旁邊那小夥子你過來......”“小夥子......你是大內人吧......”段維峰挪了挪頭,對匡昊說道。“是的,老爺子有什麼吩咐嗎?”匡昊俯下身問。“人之將死......我就實話實說,老夫原名段幹詭風。”“您......您就是當世十絕之一的段幹詭風,前輩您為何任那廝前來殺您?”匡昊悲痛不已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老夫曾在大內當差,也曾執掌黑龍為朝廷鞍前馬後,不過......不過......唉,一輩子殺了那麼多人,做了些許錯事,有時老夫在想黑龍下被自己終結的生命,他們真的罪大惡極非死不可嗎?於是老夫老來退出大內改名換姓,可這負罪感一天天加重,老夫為減輕自身罪責煉製名藥,以自身醫術為這一方山民治病......可每晚老夫還會深入無辜之人來找我索命的夢魘中,別無他法,隻有一死方可解脫,不過始終放不下這女娃兒......今日這個結果也好,老夫退出江湖時立誓,隻要有人來索取我的性命,我便不做任何反抗任由他殺戮。今日算是應了自己的誓言了,這個女娃......你答應我,照顧好她可以嗎?”匡昊不知為何自己的眼也滲出了淚水“能,前輩放心。”“我知道近日江湖不安寧由四龍失蹤引起,你身為大內統領肯定是要奉命尋回四龍吧......”“嗯,這是職責所在,匡某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好吧,你是個忠義之士。老夫沒看錯你,靜靜,回家後把我平時鎖著的小盒打開......那有......我畢生的武學秘籍,還有黑龍的使用法門.....小夥子這些東西都傳授於你了,不過......老夫還有一言相勸......這四龍並不值得你們這麼追求.....最強的東西......未必讓人.....最強......有一天......你會發現......一切都是......一場空......希望你.....你能告訴.......讓你辦事的人..........烏...............”聲音斷斷續續中,段幹詭風閉上了眼睛,這次再也不會睜開了。易靜不敢直視,把頭埋進匡昊懷裏,痛哭起來,匡昊沉默著。思索著段幹詭風的話,思索著易靜的以後,思索著自己的任務,今後的路要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