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躲了一下,歐陽劍交待過。婁蘭的事她要全部負責,不能借他人之手。眼前的男人來曆不明的,自己不可能讓他來推。
婁蘭還是不語,就當律政不存在,是空氣,或是其他什麼,反正就是影響不到自己。
律政沒有解釋為什麼那天會走,更沒有解釋後來一直為什麼沒有出現,就這樣跟在一邊。
在護士推著婁蘭進去檢查後,他轉身離開。卻不知門的另一側,婁蘭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不過是無聲無息的。
小護士隻做自己份內的事,其實剛剛律政在喊出婁蘭的名字時她就知道兩個人是有關係的,隻不過,出於自己的職業關係,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罷了。歐陽劍讓她照顧婁蘭,婁蘭沒有出聲讓那個男人推她,自己就不能給他。
“護士,我能一個人呆會兒在檢查嗎?”
小護士看著可憐兮兮的婁蘭,“行,我跟醫生說一下,讓下一個先來。”她情緒激動,檢查會受影響的。
“謝謝你。”眼淚不受自己控製了。該死的律政,他一出現不是招自己哭,就是惹自己生氣,就沒有一次是正常的。
小護士沒吱聲,轉身進了裏間。婁蘭一個人坐在輪椅上,就在牆邊,一個人冷靜著,平複著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她沒吱聲,也就沒有人理她。
時間走得有些快,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
婁蘭心裏其實不怪律政,因為習慣了,也因為不期待,所以沒有失望,哪來的怪呢。怕的是現在他會強行拿掉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什麼都不怕,哪怕是孩子出生後,他後悔要跟自己搶都沒關係。
怕,在心裏蔓延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深。
此時,律政來到了歐陽劍的辦公室,打開了監控。“爺女人怎麼一個人坐在那裏啊?”
歐陽劍正在忙,“打開聲音聽聽看。”
婁蘭還是坐在輪椅上自己做著調整,一會兒吐氣,一會兒又吸氣的。可是總感覺不行,也怕影響接下來的檢查,要是不合格,之後就還要做,並且還會加其他的檢查項目,這是經驗。住進來的幾天深深地體會到了,從醫生角度,隻看報告,不看前因的。
“護士,我可以了。”最後一次深呼吸,之後喊了護士。
小護士從裏麵出來,“冷靜好了!”
“嗯。”臉上擠著笑,就是比哭還難看,那也叫笑。
小護士無奈地搖了搖頭,之後推著婁蘭進了檢查室。
兩個人的對話一個字不差的被某人聽了去,隻是她們不知。
律政看著婁蘭,從她的淚眼到她勉強地笑。一直無聲地坐在監控前,心有些莫名的酸,以前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婁蘭給過他這種感覺已經不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