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中間歐陽劍的助手來過兩次,然後又把一室的安靜留給兩個人,一個在床上睡得很香,一個堅持坐在床邊看著他。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律政沒有再醒來,婁蘭也沒有動過。
一天前,午後,陽光那時有些暖。
送律政出門時,他站在車前看著婁蘭,臉上有著笑,不是特別深,但是看著帶著真誠。當時,他逗婁蘭。
“蘭蘭,來個吻別。”學婁爸爸和婁媽媽叫她蘭蘭。
逗她要一個吻別,因為有爸媽和婁強強在,婁蘭還踢了他一腳,當時,他還跟家裏人解釋一下是逗她玩呢。
此時他安靜地睡著,臉色不是太好,需要時間來恢複的。想起當時,是自己小氣了。那時他們還一起站在陽光下,此時,外麵的雪還在下,他,還是卻躺在了醫院裏。隻是幾個小時之後,差別竟然會是如此之大。
“律政,我給你之前的那個吻,你別睡了。”輕輕地低語,看著他的臉,希望可以看到他的回應,哪怕眨一眼,皺一下眉都好。因為覺得他睡的太久了,都懷疑自己聽到他的那句話是自己的錯覺。
齊東已經去查了,是意外,還是另有隱情還不知。現在也不關心了,隻求眼前的人可以快點兒好起來。在心裏跟著自己說著,有些說出了聲,有些,隻能在心裏一個人說,一個人知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那個雨夜的情景不想再經曆,怕,從骨子裏怕。
起身,輕輕地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個深深地吻,久久未曾離開。印下的是期盼,是祈禱,想讓他感覺到。
律政的嘴角扯出了一個淡淡地笑容,隻是婁蘭沒有發現,因為她還在擔心,開始是以為他在暈迷,現在覺得他睡得有些太久了。心力憔悴,讓她忽略掉了許多細節。
走道裏有人走動的聲音,不是很大,但可以聽得到,這裏的隔音並不好,縣組醫院,哪有城裏的好。昨天能夠手術就已經不錯了,當時真的嚇死了。
“律政,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臉跟他離得很近很近,試圖喚醒男人。
律政已經醒了,婁蘭的呼吸打在臉上癢癢的,但不想動,難得她會這麼近距離的靠近自己,特別是主動的。“律政,頭疼不疼?”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聽到,還是問了。
律政還是沒吱聲,一臉的平靜。
“律政”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男人的臉,“你要是再不醒,我可叫醫生了”帶著小心地說著。
“快點兒醒吧,胡子都長出來了,好紮手的,真醜。”男人的胡子長的就是快,以前哥哥的也是一樣,一夜間就可以看得出,摸著也紮手。
好啊,居然嫌自己醜了,臭女人。慢慢地睜開眼,睫毛的顫動之後,婁蘭的臉出現在視線內。“你,好吵。”
聲音有些啞,聽著特別迷人。
“要喝水嗎?”婁蘭到是沒在意到,她現在最關心的是他的健康。
律政搖頭,兩個人幾乎是麵對麵。對方的眼睛裏隻有彼此,再無其他,“嚇到了吧?!”肯定的,她還是個小姑娘,不對,是小女人了,自己親手把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