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月州,淩霄宗山門外,一處荒山野嶺。
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孩跪在山前,肌膚細膩白嫩,身穿收腰的淩霄宗外門女弟子的衣服,襯托雙峰格外陡峭。臉色蒼白,清麗的臉上有著一般少女沒有的媚氣。不是風塵煙媚,而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嫵媚。
少女麵前有一個墳坑,雙手十指被粗糙的山石黑土磨出鮮血,但她卻沒有在意,眼看著坑裏的人,壓抑著啜泣。纖細的身子微微顫抖,和她纖細身材相比,誇張的雙峰隨著顫抖而顫抖。
“哥,我記事的時候,就是你帶著我在紅塵俗世流浪。”少女像是在和坑裏麵的人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但是話語之中的悲戚卻讓人心生感觸。
少女手裏捧著半抔土,癡癡的看著坑中的少年,看著他僵硬而蒼白的臉龐,低聲說道。
“我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本想著來到世外,能修行也好,不能修行也罷,總比在外麵被餓死強。可是……”
“我知道這一切為了什麼,我已經答應了內門長老,三個月後便參加大比,進入內門。我現在沒有能力為你討個說法,但這些仇,我都記在心裏。”
“你安心的走吧,我會在殺了那些惡人之後,馬上去找你,不用等我很久。”
一聲聲,一句句低語輕喃,似杜鵑啼血一般。仿佛蒼天也被這少女的悲傷熏染,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陰雲密布,黑壓壓的壓在頭頂,些許銀蛇在陰雲中亂舞,好像下一刻就會彙聚成一道巨大的閃電劈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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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夢到自己變成一隻鳥,自由自在的飛翔在空中。
周圍是一片白色的霧,濃重幾乎形成實質,但卻感受不到絲毫壓力。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隻有一瞬間,又似乎飛翔了無數年,透過層層霧氣,齊雲赫然看到一片血染的沙場。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成千上萬的人類修士,看衣著,齊雲大多不認識。但是其中有幾具屍體,身上穿著淩霄宗的衣服,齊雲眼熟的很。
那是誰?齊雲怔了一下,想要臨近看一眼,但身體卻不聽自己的指揮,從高空飛過。
齊雲隻看見一個人,有些眼熟。仔細回憶,齊雲忽然想到在宗門祭奠的時候,有一張畫像會被所有淩霄宗子弟膜拜。
那是淩霄宗的第一任掌門,淩雲子!
淩霄宗據說傳承於遠古,第一任掌門據說早已經渡劫飛升,可是為什麼會在這裏看到他的遺體?
看到淩雲子隻是一瞬間,隨後齊雲就繼續向前“飛翔”,飛入那一片浩瀚無邊的白色霧氣之中。
就在那一瞬間,齊雲清楚的看到淩雲子身邊的儲物袋,看到他身上的裝備和手裏的飛劍。那可都是淩霄宗記載的上品仙器!
而這裏隻是戰場的最外圍,越向裏麵飛,齊雲就越是驚訝。
隨後,人族修士已經難覓蹤影,更多的是身材五丈開外的巨人!
第一名映入眼簾的巨人手持斷裂的長槍倒地,全身無數傷痕,鮮血已經幹涸,但是那股英勇無畏的氣勢,即便他已經死去多年,卻依然能夠感受得到。
片片楓葉在漫空飛舞,齊雲穿行在楓葉之間,看到一望無際的平原上,數不清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臥在沙場上,盡數著一種蒼涼與悲壯。
這裏是哪裏?齊雲從懵懂中醒來,仿佛做了一場夢,但卻這麼真實。那些巨人是傳說中誇父族的人嗎?據說他們可是天生的戰士,勇武無敵。
而在這片沙場上,誇父巨人隻是作為士兵一般的存在。而在淩霄宗被無數弟子膜拜的開門祖師爺淩雲子,竟然死在外圍,連真正的戰場都無法踏入。
這是神戰嗎?
齊雲間或看到身穿古怪服飾的上古大巫的屍體。雖然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可是那些上古大巫的身體上依然散發出來強烈的元氣波動,讓齊雲心悸。
數不清的各種寶物散落,沙場上每一件武器都比齊雲見過的靈器都要強無數倍。即便是淩霄宗大典時掌門身邊的佩劍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無法和這裏的任意一件武器相比,甚至連那些殘片都比不上,更不要說上古大巫手裏拿著的各種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