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陽仰頭看了看上空,又向下看了看,躊躇地說:“我們是上去還是下去?”
“既然已經下來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說著,宗晨光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抑鬱的看向了下方的黑暗:“你們可曾見到白公子?”
四人麵麵相覷,宗厚苦笑道:“當時他離我們本來就有一段距離,再者他又比我們先一步掉下來,自然是沒有看見了。”
宗晨光用力的搔了搔頭,蹲下身子重重歎了口氣:“這可怎麼辦,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個白家自然是不會輕易了結。”
“少爺不要擔心!”城陽出言寬慰道:“你忘了?明叔不是說了嘛,白公子是有護道者跟隨的,他的安危我們不用擔心!”
宗晨光點了點頭,不再掛慮白滿川,轉而略顯迫切的看著下麵說:“怎麼樣,下去看看吧!”
“少爺,這下麵有古怪,以你千幻甲千峰戈的神異,也不過照耀周遭三寸,尋常火焰更是難以爭光,這下麵定有蹊蹺啊!還請少爺三思!”
宗晨光瞥了眼宗厚,擺了擺手說:“行了,咱們就是衝著下麵的蹊蹺來的,要是就這麼半途而廢,那我好不容易跑出來幹什麼?郊遊啊?”
“是,少爺說的是!”宗厚喏喏稱是,不再多言。
“好了!”宗晨光手一揮:“與之前一樣,宗弦與宗險配合,與我分別在對立的崖壁上固定落腳點,靠我手中神索與血鱗鞭鏈接。
至於宗厚與城陽……抓緊了別鬆手!”
“是!”
宗弦來到戰戈末端取下蛟角弓,將一杆兒臂粗的箭枝搭了上去,宗險血鱗鞭一甩,綁縛其上。
唳
青筋暴起的臂膀驀地鬆手,箭枝帶著血鱗鞭伴著淒厲的破空之聲迅疾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眾人靜默的看著宗險手中正急速伸長的鞭子,宗晨光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這兩壁相距多遠?
血鱗鞭不夠長怎麼辦?
……
錚
一片寂靜中,暗中隱約傳來的聲響使得宗晨光鬆了口氣,當即起身,將千幻綁在城陽身上後道:“你們四個互相拉緊,小心點。”
“是!”
城陽感激的看了眼宗晨光,轉身和其餘三人縱身躍下。
看著四人隱於黑暗,宗晨光拍了拍身下的千峰戈,一屁股坐了上去,看著手中的千幻索默默發呆。
“白滿川到底怎麼樣了啊!”
宗晨光摸著身側崖壁上嶙峋的怪石長歎一聲,莫名的有些寂寥,雖然知道有護道者的存在,可畢竟沒有親眼看到,終究是放不下心來。
突然,手中千幻索劇烈地抖動了片刻,驚醒了情緒莫名的宗晨光。
站起身子活動兩下,宗晨光猛的一腳踹在崖壁之上,身形暴起,順勢拔起千峰戈,迅疾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徒留一片狼藉碎石滾落的嶙峋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