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氏祠堂。
嶽蕭熾一頭烏發用白色發帶隨意束於身後。
玄色長衫上繡著銀絲流雲素紋,腰間束著靛藍色欒帶更顯身形勻稱修長,眉如墨畫雙眸幽深。
默然敬香後對著堂上靈牌鞠躬三跪起身。
“進來吧。”他轉身對著門外黑影說道。
“爵主,邢鼎已找到了。”一名護衛裝束的男子作揖上告。
“把她叫到書房。”嶽蕭熾的眼中漾滿寒涼。
“火生好了沒有!到底是富家小姐出身,矯情得很。”
穿著麻色短衫的廚娘趙嬸衝著灶台前蹲伏著的一抹身影責難。
“馬..咳咳..馬上好了。”
邢緋月蹲在灶台前搗鼓半天也沒把火升起來,兩彎朧月眉下似蹙非蹙,
鬢角的發絲垂落貼在汗濕的額際。眸如夜星腮如新荔。
“真是礙眼的東西!”趙嬸挪著肥碩的身軀狠狠推開麵容絕美的緋月。
她踉蹌了一下險先摔倒。
“走走走,少在這擺出一副造作的樣子,爵主要見你。”趙嬸不耐的揮揮手。
“嶽蕭熾?”邢緋月愕然問道。
“叫你去便去,主子的名字豈是你這賤丫頭能直呼的,還不趕緊去!”
邢緋月理了理額間垂下的亂發,渙渙然地往書房處去了。
‘書房門外’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沒有回應。
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屋裏燃了沉香,
嶽蕭熾半眯著眼依靠在紅木窗棱下的斜椅上。一頭烏發隨意的散在肩上。
聽到聲音的他睜開眼,看不出喜怒。
“趙嬸說你找我。可是有事?”邢緋月眸光一斂垂下雙眸。
嶽蕭熾挑了眉,似笑非笑:“你爹找到了。”
邢緋月身子一怔,往事如朝霧般攏來。
多年前邢嶽兩家均為西朝將臣,嶽蕭熾父親嶽卿堯是鎮守邊域的護防軍長。
時因君上年幼,威後掌政,因嶽家軍功顯赫糟人妒忌暗算汙蔑其居功自傲藐視皇恩。
具知實情的布政使刑鼎已因畏懼威後勢力,恐遭惹禍的他眼見忠良被害也未肯說出實情。
最後還與其他議官聯名上奏另嶽卿堯罪名坐實。
前去尋求舊日故交幫助的嶽夫人被無情拒之門外,心灰意冷投河自盡。
而被扣上謀逆犯上的嶽卿堯被處以極刑,嶽家老小被遣往奴人所受盡折磨。
直至五年前君上主政,嶽家冤屈才得以平反。
邢家因知情不報獲罪崩塌。刑鼎已畏罪潛逃。
嶽蕭熾年少有為,近年來多次清繳邊域胡僵亂賊,尤獲君上賞識,賜其爵位。
一年前將作為官妓遣往鉞國的邢緋月,被嶽蕭熾帶回府內做侍婢。
而刑鼎已則下落不明。
“我爹...”念及此麵色慘白的她喉間一緊,一陣暈眩踉蹌退步。
嶽蕭熾倏的一下起身圈住她,修長的腿往後一退兩人便雙雙墜倒在斜椅上。
“怎的,那麼急著投懷送抱?”嶽蕭熾勾起手指輕輕滑過邢緋月那張絕美的臉。
她背脊上爬上一陣涼意。被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兩隻柔荑抵在嶽蕭熾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