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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宇宙,最為浩瀚無邊,最為神秘莫測。
在這裏,誕生了一段段傳奇;書寫了一部部曆史;也產生了一個個問題。
比如說,他就在思考,他是誰?
他是誰?他是那個站在魔族城門口,日日念著爹娘能看望自己的孩子。
他是誰?他是那個社稷山上,刻苦修煉等待師尊誇獎的少年。
他是誰?他那個中京城上獨戰八方的新皇。
他是誰?他令四海八荒皆畏之如虎,天地四方競相朝拜的王朝之主。
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他隻記得,那一襲黑衣因他而死,至死他都不知道那一襲黑衣的身份。
他隻記得,娘親的留下了一把玉劍,隻是此生此世,無望再見爹娘。
他隻記得,那被他坑殺的兩萬六千七百九十二位良才臨死前看他的眼神,那是何等的憎惡和絕望。
他隻記得,他這一生都活在那個老頭的陰謀裏,而他卻再也沒有機會去說一句‘對不起’,去問一句‘為什麼’。
朝露消逝如我身,世事已成夢中夢。
在宇宙的某一個角落,一枚玉佩正在孤獨的飄動著,無始亦無終。
玉佩通體呈灰色,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頂上刻畫著一個鬼頭的圖案,給玉佩平添了幾分妖異之氣。
在那玉佩之上,則纏了半塊薄娟,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一行行小字。
就在這時,玉佩前方虛空之處忽然一聲驚雷炸響,一道一人高,半人寬的裂縫就出現在了玉佩麵前。
裂縫裏麵,仿若一方世界,但卻隻能看見一層烏黑的雲層,裏麵密密麻麻藏著數不盡的雷電。
單從顏色上來看,就能看得出來這雲層定然極厚,條條雷電都藏著極為恐怖的毀滅之力。
但這枚玉佩,卻像是一個發現了好吃的糖果的孩子一般,一把紮進了裂縫,紮進了雲層,道道雷電,立馬向這位‘入侵者’纏了過來。
玉佩化作一道白光,攜著千萬道粗大的閃電,降落在了地麵的一具幹癟的屍體之上。
“轟。”的一聲,地麵立刻被砸出了一座大坑,但神奇的是,那具屍體卻毫發無傷。
“我是誰?”
那具幹癟的屍體慢慢變得紅潤了起來。
“我在哪?”
本來靜止的心髒也慢慢恢複了活力。
“我怎麼這麼熱?”
那具屍體睜開了眼睛,一陣劇痛傳來,他又趕緊閉上右眼。
他想伸手去摸,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人用繩索綁在一根鐵柱上。
用力一掙,繩索斷裂,他抬手一摸,一手鮮血。
“嗬嗬,對了,我的右眼被人奪了去。”屍體自嘲般的笑了笑。
“但是,這裏是哪?我為什麼又活了?我是誰?”
屍體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堆火上,怪不得剛才感覺那麼熱。
“活…活了?”這時,一個聲音從坑的邊緣處傳來。
屍體抬頭望去,就看見了一個結實的身影。
說是身影,實在是因為他太黑了,黑的就像火堆裏燒完的木柴。周身隻有重要部位圍了幾塊髒的不像樣子的破布,頭發和胡子也是亂糟糟的爬了滿臉,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更不知是人是獸。
見屍體望來,那個身影渾身一震,立馬露出了極為興奮地神色。
隻見他佝僂著身子,口水已經順著亂糟糟的胡子淌了下來,拉著長絲,掉到了地上。望著屍體,好像看見了人間致味一般。
“既然是活的,那就更好吃了。”那身影神色由興奮轉成貪婪,向屍體奔來。
這才發現,那身影是個老漢,看似矮小,但若站起身來,應該很是高大。
“大膽妖獸,你要吃我?”屍體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聯想到自己剛剛被綁在鐵柱上,身下還有一堆火,再看那身影的樣子就知道,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剛剛定是要烤了自己。
越想越怒,屍體抬起右手,立刻,屍體感受到腹部一股鑽心的疼痛。
“對了,我冰皇體已廢,天靈根也被廢,如今已經用不出術法了。”屍體頹然的放下了手。
可是,他還是想不起來他是誰。
“妖獸,告訴我!我是誰?這裏是哪?我怎麼又活了?”看著那身影奔來,屍體怒吼道。
“你他奶奶的才是妖獸,我告訴你,你除了是我的食物,啥也不是!”老漢跳起,抬起大棒,向屍體砸來。
屍體沒理會老漢的動作,而是左右望了望。周圍一片灰敗,除了些矮草,什麼都沒有。
在他破碎的記憶中,天下共有五界。
而他,來自一個叫廣廈界的地方。
這五界數廣廈界最大,其內物資豐富,人口龐大,修士、妖獸、靈獸,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