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大如盤,嫦娥淒清居廣寒,吳剛伐桂不辭苦,兩三玉兔總相伴。”李世民何曾經過古人私塾讀書,自幼而起的平平仄仄語法修辭熏陶。看到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裝模作樣,搖頭晃腦。大抵五言,七言絕句詩篇,是印刻在中華國人骨子裏的一種印記,會說中國話,就能隨便編出一首詩。
李元霸也不是舞文弄墨的料,但也聽得懂。聽得懂不代表就是好詩,但李元霸可不管。他隻想:如此大又如此亮的月亮,再加上李世民的詩,簡直太有意境了。“好詩好詩!”
“好什麼好!除了押韻,一點中心含義都沒有。不知道你們兩位哥哥以前的先生是怎麼教你們的,四哥也淨知道瞎跟著起哄!”李秀蘭可不買賬,直接冷水澆下。她獨自一人急匆匆走在前麵,看到後麵的二哥和四哥猶如月下漫步,忍不住催促道:“快點呀,二哥四哥!大哥,三哥出門去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呢。咱們可得抓緊時間!不過先可是說好了的,不許傷人哦!”
下午李秀蘭問及救人辦法時,李元霸向她露了一手硬功夫,反倒把她嚇了一跳。隨後,她把頭搖得如撥郎鼓一般,硬是不同意兩個哥哥的武力救人之法。不論怎麼說,李建成的手下奴才也是李府中的人呢。二哥,四哥本事雖大,但萬一沒個輕重,沒收住手,傷了人可就不好了。到時候,隻怕阿爸都不會護著自己。最關鍵的一點,還是怕。李秀蘭畢竟還隻是一個未滿十六歲的大家閨秀呢。打打殺殺聽著很刺激,想著很英雄,可若是發生在自己身邊,那是萬萬不能允許的。三人隻有再一商量,重新定計。叫李建成給麵子放人做不到,打殺劫人也不行。唯一的辦法就隻能趁李建成晚上出門時,由李秀蘭引開看門的家丁,二哥,四哥進去救人。萬一事後,那幾個家丁受到責罰,再悄悄塞給他們家人一些銀錢,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既已定計,三人守到時辰,便出了門。可出門之後,隻見天上的月亮極大極亮,這在冬日是極為罕見的。李世民的半吊子詩性一來,吟詩一首,卻博來小妹的一片嘲諷。李世民不生氣。有什麼好氣的。穿越到古代之後,自己許多事似乎都看得開了,自我感覺心胸變得極為寬廣。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自己根本就不往心裏去。
小妹走得急,兩個哥哥步子卻邁得大,看著天上一輪明晃晃的圓月始終相伴而行,終於來到了關押女子的一所院落。
院落當然不在李府內。關押的盡是女子,每日每夜自然少不了哭喊吵鬧。更重要的是,古往今來,身居高位者都信鬼神,或稱迷信。關押女子的所在雖不是監牢,生存條件但也好不了多少。其中病死,餓死,受不了苦自殺而死的,每年都有十來個。把這些女子若關押在自己府中,那可不吉利。
關押的時候,李淵和李建成是極少來玩女人的——他們嫌髒。隻有在賣到妓院時,妓院將那些可憐女子梳洗得白白淨淨,描畫得清清爽爽,他們才過去享受幾晚初夜的美妙。做小妾?那是穩住人心的說辭。隨隨便便的平民女子,哪能落進這些閱女無數的高官法眼——她們連做小妾都沒資格呢。抓女人做抵押時,為免民心嘩變,往往宣稱是娶作小妾。平民百姓生活困苦之時,賣兒賣女都不是新鮮事,何況被抓走的大多隻是結發妻子而已呢。既然官老爺說是娶作小妾,也比再在一起受苦遭難熬日子要強,一般老百姓也就隻有認了。即使偶爾有人,念記舊情,尋去官府,欲探舊人,可一句‘得急病死了’,就輕輕鬆鬆將之打發,無處申訴。
(《莫名道》是本作者處子之作,不過由於反響平平,加之作者自認為在文筆上也稍嫌生疏,邏輯欠缺一定嚴謹,故暫決定TAIJIAN掉這部小說。若來年這部小說能引起關注,將再思量將其續上。敬請關注本作者其他小說《幽影》,《丐世風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