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春天了,這裏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樣子,一點綠綠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有一種死寂慢慢在這裏彌漫開來,雖然寨子的老族長極力壓製,但還是瞞不過有心人。而長泱便是一個,某次打獵的時候他越過了地界,看到其餘兩個寨子生機全無。
他終於明白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戰爭造成的,而是腐爛。由大地而來的腐爛蔓延開來。
寨子位於荒澤,沒有人出去也沒有人進來過。因為土地的貧瘠,大多數的人不得不依靠打獵為生。寨子裏便養成了尚武的風氣。
演武場便成為少年們最好的去處。演武場用山裏特有的青色石頭鋪成,據說是當年的族老從山裏生生捏製出來的,一念可移山,便成為少年們最仰慕的對象。
角力的方式蔚然成風。老族長看到這些也並不阻止,反而是嗬嗬大笑,特意從山裏取來石頭製成十個青色石鼎,供後人角力之用。
日光稀稀落落灑了下來,青石地板依然清涼。今天是測試的日子,每過一段時間寨子裏便會舉行一次蠻大的測試,主要就是比力氣,次之就是比狩獵。
“咦,那不是長泱嗎?”
“狩獵天才啊!”“狗娃的狩獵天才,憑他這身板,打死我都不信!”
“十有八九就是作弊了。”
人聲鼎沸起來,演武場周圍已經圍了好多人了。長泱一來便吸引了大半的目光,尤其是女性的居多。不得不承認,長泱身材和這裏的大多數男人相比,確實顯得有些瘦弱,但就是生了一副可以說是姣好的麵容。
“我呸,廢狗!不就是仗著自己生的好看,小白臉。”一位少女身旁的少年憤然出口,聲音很大。
長泱撫著額頭瞥了那少年一眼,便將目光移到了少女身上:“赫連家的?今年你恐怕又要失望了。”聲音很低,微不可聞。
“族長,長泱來的有些晚了。”他渾身上下透著一副慵懶的氣息,胸前的麻布衣服被熊掌抓出三道口子,因為常在山裏穿鞋會驚擾許多野獸,所以長泱經常赤腳而行,來之前剛泡過山泉。
族長皺著眉頭揮了揮衣袖道:“老二,開始測試吧,長泱這個小崽子回去我便罰他。”
老族長心情不好,原因是半個時辰之前接到報告說:其餘兩個寨子裏的人十有八九都染上了那種要命的東西,唯獨本族的因為地勢較高,沒有蔓延上來。
演武場
“鐵蛋,上來。”族老喊道。
“第一就是俺啊,我得回家先告訴俺娘去。”虎頭虎腦的小子剛躥上演武場,屁股底下就像燒了炮仗一樣又溜下去了。
“滾回來,你個慫貨”!
族老氣得眉毛挑了好幾下,張手慢慢的虛握一下,一股肉眼可見的青光直接把鐵蛋又拉到了演武場。
這一手令得眾人一陣羨慕。
長泱倚著一顆桐花樹,也是嘴角泛著笑意。這小胖子他記得,前年就是被他這樣子溜溜掉的。
“呦嗬,這呆頭呆腦的家夥不簡單”。
“竟然舉到了第三鼎”。
長泱聽得有些愣神,原以為自己不是最差的,但是這小胖子竟然能舉起三鼎。恰巧赫連家的那位少女也看向自己,嘴角有著戲謔的笑意。
長泱收回目光,捏了一枚桐花仔細的嗅著。這第一鼎足足有一鬥之重,第二鼎則有兩鬥。這第三鼎抵得上兩個自己。足足二百四十斤重。
說起這個,他就想起來山上的那頭貓熊了。貓熊至少有五鬥重,入了自己的捕獸夾,整天嚎叫個不停。惹得周圍一連幾天都沒有獵物,長泱隻能每天喂它些藥竹子,不過待它傷好了之後反而不走了,死乞白賴的他房子旁邊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