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夏侯成轉過身，走到了方才那個指正夜琉雲的小太監，怒道！
“你這個滿口胡言的奴才，你親眼看到夜姑娘拿玉璽了嗎？怎麼張著嘴巴就胡說八道！”
小太監被夏侯成嚇得快屁滾尿流，跪著那全身都還止不住的發顫。
“大皇子請明查，奴才沒有說假話啊！今日除了打掃禦書房的宮人外，也就隻有這位夜小姐進去過！說不定就是奴才去端茶送水時，夜小姐趁著無人便……”
他的話還未說完，隻聽尖叫一聲，小太監臉上就被人印了一個五指山。
夏侯成收回手，神色極為憤怒。
“你根本就沒有證據，怎麼能在這裏胡言！”
“大皇子，奴才沒說假話啊，奴才所言都是真真的！”
夏侯成頓了頓，似乎是在深思，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著北燕皇。
“父皇，你看這事……”
北燕皇睜了睜眸子，神色中露出了一絲像是剛剛看了場戲劇般的疲憊。
“成兒，既然人是你帶去禦書房的，那你有什麼法子能證明夜愛卿的清白。”
夏侯成連忙道。
“兒臣倒是有個好法子，就不知道夜姑娘……”
說著，夏侯成的眸光一轉，看向了一旁的夜琉雲。
感覺到了幾道視線盯著自己，夜琉雲抬起頭，似是極為無奈的聳了聳肩。
“隨便。”
這兩個字說的，就像今日的事根本不關她一般的隨意。
夏侯成差點沒被聽的吐血，他神情變了變，最終恢複正常，輕咳一聲又轉頭看向了北燕皇。
“父皇，既然夜姑娘沒有異議，那我們不如派人去檢查一下夜姑娘的衣服以及她進宮時的座駕。”
“這樣，既能還夜姑娘清白，又能堵住悠悠之口，父皇，您說可行否？”
北燕皇瞥了眼一旁的李德安，嘴角冷不丁一扯。
“李德安，你說呢。”
李德安尷尬的笑了笑，“奴才哪裏懂這些，還請陛下做決定吧。”
北燕皇哼了一聲。
“活了大半輩子了，就屬你最沒用。”
“行了，成兒，就聽你的吧。”
除了說了“隨便”二字以外，夜琉雲至始至終都一句話未說，半個字未提，就連夏侯成點名要揉她的身，她也是微笑回應，沒有拒絕。
便這樣任由著夏侯成的人帶她進了禦書房中，讓宮女搜她的身。
在跨進禦書房門口之際，夜琉雲似是無意間轉頭，看向了一旁宮牆上方。那牆上停靠著兩隻翡翠色的鳥兒，正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如若是忽略禦書房外緊張氣氛，這道風景倒是可以供人欣賞。
女子神情閑適，一點都沒有被人懷疑後所有的落魄感和不悅，似乎她還朝著宮牆的方向勾唇一笑。
笑意極淡，卻被一旁相隨的為首的嬤嬤捕捉。
嬤嬤皺眉，隻覺得這位夜小姐真是奇怪，偷了玉璽那可是大罪，皇上一個不樂意就可能會株連九族，也就這位夜小姐才會露出如此閑情逸致的笑意罷。
似乎在曾經，還是奉茶宮女的她也曾見過進禦書房時如此淡定的人。
而那一次，是在十多年前了，說不清確切的是什麼時候，嬤嬤隻記得那是一位命婦，雖說是命婦，卻沒有達官顯貴般的傲慢之色，她猶記得那位女子臉上的淡然和平靜，就宛如今日的夜琉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