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屍體抬來了,隻是這屍體已經發了臭……”
還未等那外麵急匆匆跑來的捕頭話說完,眾人隻聞到一陣惡心味飄散而來,充斥著每個人的鼻息,眾人紛紛捂住口鼻退後,能退多遠是多遠。
唯有夜琉雲,是滿臉欣喜轉身看去。
屍體是用草席包裹,由兩個差役抗著走來,夜琉雲皺了皺了眉,隨即上前就到。
“行了,放在這吧,這敞亮些。”
王昌無所謂的擺擺手,臉上神情古怪,恨不得立即就走。
“放下吧放下吧,捕頭,你再去找個會驗屍的!”
仵作整日與死屍打交道,在北燕開國就是賤職,除了家裏揭不開鍋也沒人會去做,不過在這鄉下也還是有懂驗屍的人,說不上是仵作,有另一個混名——刑堂。
夜琉雲頭也沒抬,一邊挽起長袖,一邊開口。
“不必找了。”
未等他人說話,夜琉雲抬手朝著銀朱伸去,銀朱立即明了,從腰間大口布口袋中分別拿出了手套、香、小刀,依次遞去。
夜琉雲接過,低頭在草席讓插香,表現的極其安靜。
可旁邊人卻看的呆了,特別是那些看戲的群眾,想看又不敢看的在遠處伸長著脖子。
香燃,女子起身,對著屍體就是一拜。眾人的目光順著她接下來的動作,落在了那散發著臭味的草席上。
她雙手伸出,將染了泥土的草席一翻。
緊接著,眾人倒抽一口冷氣,前排的看客紛紛轉頭,有甚者竟然還跑到一旁幹嘔起來,就連見慣人命案子的王昌都皺眉,恨不得逃離這個陰森地方。
屍體穿著一身潔白衣衫,部分位置已經開始腐爛,臉部明顯腫脹,猶如脖子上的那條紅痕是十分醒目,黑紅發幹的皮肉翻卷,像極了往日裏在安陽縣城客棧中吃的黑牛肉,讓人一看胃裏就翻江倒海。
可夜琉雲盯著屍體上下一看,腦中卻忽地浮現出了兩個字,釋然。沒錯,此人死的很是安詳,平靜。
陸氏應是傷心,在屍體tan露人前時就已經轉過身去,隱約傳來幾道抽噎。
夜琉雲嘴角笑意漸濃,心卻涼了一半。
“銀朱,記。”
銀朱立即應是,從布包中掏出一個小本子。
“死者,男性,身高五尺到六尺之間,中等胖瘦,眼球未現紅白小點,四肢半彎,雙手緊握,已出現局部痙攣,初判,死前禁受了非一般的折磨,因暴力所致窒息而亡。”
夜琉雲這話一出,有人不樂意了,便是那衙門捕頭。
“暴力?你是說秀才是被人打死的唄,可大家夥都是看的明明白白,之前秀才是被吊在家門口樹上,當時已經是沒了氣息。”
之前李大夫也是說過這人並非吊死,可秀才夫人咬定是秀才吊死,其他人又有誰信啊,衙門連李大夫的話都不相信,更何況是這小小女子。
夜琉雲輕瞥那人一眼,微皺眉頭,似乎極為不悅,隨即她淡淡吐出兩個字。
“聒噪。”
不等捕頭暴怒,夜琉雲一手放在死者喉間,用力一壓。
很快,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那原本沒了生息的人臉上,竟然有液體從鼻孔、嘴角、以及耳洞中流出,液體呈暗黃色,有些粘稠,看起來讓人感覺惡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