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山坡上,四周是一片草原。
就這麼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路上。
“495、496、47……”每走一步都會在輕聲記錄一個數字。
“500”聲音落下,男子抬頭看看前方,向右轉了半個身來,又繼續走著,而嘴裏的數字卻又從“1”開始數起。
草原很大,大的讓人看不到邊際,隻能看到遠處藍色與綠色相接的線。
剛剛沒過鞋底的野草,讓人亦沒有一絲想要停留一眼的欲望。
“258、259……”
男人腳輕輕收回,眼睛微微眯住,頭微微一頓用耳朵尋找著一絲聲響。
“叮鈴~”一聲微弱的鈴鐺響傳進了耳朵。
一旁的路邊不知從哪竄出來一道黑影,向著男人衝了過來。
男人嘴角一動,死魚眼直直盯著那道黑影,自言自語道:“你大爺的!終於來了!”
係在腰上的外套隨手扯在地上,一手半握拳頭放在胸前,另一手藏在身後死死按住腰包下的那柄短刀,兩腿微沉,上身前傾準備好了一副架勢。
“哈!”
黑影奔到身前,亮出一柄臂長短刀,從男人身側以一種令人難受的角度突刺過去,男人身前的手臂曲在身前頓了一下,向上撞去,雖彈開持刀的那雙手,卻免不了已經劃破了肩頭一處。
身後的短刀抽出來,倒握短刀,從偏側橫砸過去,用刀把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肋骨上。
黑影順勢向後側快退了幾步,男人則停在原地不敢亂動。
短短的交鋒隻是瞬間,卻無不是用盡全力。
停下的兩人,竟然長得一樣,不過一人一身黑袍,手裏是一柄單刃臂長的短劍,而另一人則是一柄歪把子開山刀,身上一身牛仔褲配白體恤卻已經破爛不堪了。
“嘿嘿嘿,能進來這鬼地方,算我符華運氣,你們是什麼東西,一次又一次的。長得跟我一樣帥不好好珍惜,居然還來當刺客。”
“可惜就是——身手沒我好。”
黑袍符華直握短劍向前,符華側過身來,以刀代盾,用刀身彈開短劍,左手半握拳頭,指節收起對準那黑袍的喉嚨就是重重一擊!
上揚的刀把收起對著肩頭就是一鑿,黑袍吃痛身子一沉,符華的半個身子帶著力氣向前一撞,空著的手掌順勢卡住黑袍的脖子使勁摁在地上,一腳踩住握短劍的手,一腳踏在另一邊的手臂上堪堪避開手套上的暗刺。
“嘿!袍子不錯!”
完全不顧亂踢的兩腿,單手握拳,對準黑袍的胸口正中就是一擊重拳:“哈”
拳影快去快回,就像是輕輕碰了一下而已。
黑袍卻一陣抽搐之後再也不再動彈了。
“嘿!衣服!”
符華手腳麻利的將黑袍脫下,一腳把完全不動的那人踹開。
那人發出一陣光暈,光暈亮到極致時,整個世界也渾然一頓,雖然僅僅隻是一個瞬間但就像是白紙上的一粒黑斑點,讓人無法不在意。
光暈消失,黑袍男消失了,僅留下符華手裏的那件黑色長袍和一旁的短劍。
符華也見怪不怪了,隻顧著評價手中那件剛得來的黑色長袍:“挺好!挺好!合身的一匹!”
符華在這個世界裏已經待了38個小時了,大概……。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手機在最開始窮極無聊的那7個小時裏,用來播放音樂,徹底用光了。而身上這塊三千多塊的手機,並不能太陽能充電。
黑袍男,當然也不是每次都穿著黑袍,有白色的、黃色的、甚至還有綠色和土褐色的,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長得和符華一模一樣。
而且每次都帶著凶器過來襲擊他,而這些人每次一旦失去活動自由,就會全完放棄動作,然後在一陣光中消失,自己去抓,就是像是抓在空氣中一樣。而用刀子去刺,手裏的刀子卻和那人的身體一起消失了。
唯一能留下的,就是脫離那人身體的一切東西。包裹,衣服裏偶爾會出現的零食和水。
這一切簡直就像是電子遊戲一樣,一次勝利給予一些獎勵,然後勝利的角色活下去。至於能不能複活……符華還沒有膽大到拿自己的小命來做實驗的地步。
符華,自己的名字叫符華。
至少自己身上的身份證給了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至於到這個地方來之前是幹什麼的…或者說是怎麼來這裏的…
忘記了。而且還有些什麼事情,總覺得忘記了……
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就很頭疼,就像是有根針在紮自己一樣。
自己的身體很好,至於身手,完全是肌肉記憶,自己隻要稍加引導,就能完全做到控製自如。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是幹啥的,每次想到這裏,腦袋就是一陣針刺般的疼痛……
不會口渴,不會饑餓,就這麼向前走著。
不是因為想要離開,而是單純想要向前走,走到一處名為盡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