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好像有一絲微弱的白光,四周彌漫的黑暗,好象被關在一個周圍全是黑幔的空間中,一絲微弱的光線在下垂的幔子邊徘徊,卻好像衝不進來,沒有力氣甚至連眼皮都睜不開,頭腦中不時感覺自己在幔布中旋轉,甚至幔布的空間在逐漸縮小,壓抑著整個身體,卻無力反抗。身體還是不是自己的?
我死了麼?雖然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意識卻好像脫離身體一般並沒有受到禁錮,回想上一秒,上一分鍾,上一小時。。。想到了-如往常一樣下班後在回家路上,經過每天回家的公交車站,等車,抽煙,茫然注視著路上的行人,甚至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清晰可聽,一切那麼曆曆在目。一輛行駛中的奧迪轎車經過公交車總站的出口,一個行人低頭注視手機並沒有發現側身開來的汽車。。。
我把人救了?然後我自己掛了?那個看手機人的樣子模糊的描畫不出來,可等車人的表情,樣子卻清晰的如全息圖一班,那驚悚中帶著一絲慶幸甚至有一點點輕蔑的表情又出現在眼前,不應該是腦海中。
那接下來該是什麼,等著死神的帶領,還是天使的迎接,抑或事牛頭馬麵,還是靈魂脫離幔布的包裹,升至太空?去太空應該挺好,俯瞰地球,再試試能不能離開太陽係,驗證一下是瑞典天體物理學家鉉理論正確,還是霍金的膜理論正確。理科男的思維就是這麼縝密,在自己推論自己死亡後並沒有一絲悲傷,卻想著驗證科學定理。沒有悲傷也沒有遺憾麼?
遺憾這個詞在腦子閃過後,被無限的放大,這個曾經出現在卓月思維中無數次的詞,伴隨著自己的死亡又一次出現後,此時的卓月好像沒有那麼深的感受了,曾經的往事如日曆一般逐頁被翻起,自己卻仿佛置身事外,在看別人的過往。。。
幔角的光線好像暗了一些,讓本就壓抑的空間更讓人窒息。不對,我都死了,應該不需要空氣了吧,畢竟生命是氧化過程,我現在應該是離子形態吧,卓月的思維自己調侃著自己。
這種狀態不知會持續多久,無法睜開眼皮,肢體不受控製,思維完全跳出軀體的禁錮,想感受外界,卻如同自己和鏡中的映像調了個,那麼無能為力。我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卓月意識到這裏後,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決策。回去了繼續繼承自己那疲憊的身軀,掛著那和英俊沾不上邊的臉,繼續每天疲於應酬的工作,還要麵對父親每天望子沒成龍的遺憾和那些互相傷害的人和事,隻有高智商的頭腦是自己唯一值得吹噓的亮點。可是現在我的思維還在呀,擺脫了所有困擾,繼承了唯一的優勢,這不是最完美的狀態麼?卓月又一次用自己的邏輯分析,進行了現狀推演。難怪我被車撞到後,當時頭腦裏有一點興奮和快感,其實現在是我最理想的狀態,壓迫是軀體的感受,壓抑是精神的感受,沒有了軀體,或者說不想繼續繼承軀體,把自己的意識逃避在這個黑暗的鏡像裏,慢慢等待。
放棄自己,放棄別人,好像別人有真的在乎我一樣?卓月決定放棄後又一次調侃自己,可能隻有自己的父親會在病床前悲傷難過,會在遺體火化前諄諄落淚,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真的會因為我的死而起波瀾吧,我混的也真夠慘的,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虧欠的隻有自己的父親了。是呀,這一生讓父親失望的事情太多了,甚至連死都走在了父親前頭,讓唯一的親人承受這份痛苦。意識到這裏,卓月有了一絲生的渴望的,他感覺的自己的意識和軀體有了一絲聯動,一滴淚水從閉著的眼皮中劃過臉頰的皮膚,給脖頸帶來一絲冰涼。這份與軀體的聯動,讓卓月意識到要爭取回去,活起來,為了唯一的家人。
本章完,後續連載。
作者自言:非穿越、非玄幻、不修仙、不後宮、沒有瑪麗蘇、沒有霸道總裁、無涉及政治題材,僅作為個人成長,在社會中不斷曆練的一點感悟。平淡的文字,不堆砌詞藻,人物成長變化的過程,請讀者與作者共同審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