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權衡利弊之下，還是選擇犧牲蘇麗香，畢竟如果射殺了她，皇上即使心裏有氣，那也不敢對他怎麼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射殺妖怪，保護聖駕，那可是一等一的頭功，而他就裝作一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擔心皇上安危的忠臣就好了。
反正隻要知道秘密的人死了，那他就安全了，可是，當他此刻看著皇上的表情時，又有點後悔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對皇後的感情。
畢竟皇後生前也沒怎麼受過恩寵，而且還是當初敵國那邊娶過來的女人，所以很多朝臣都以為皇上隻是把皇後當成是一顆複興菁國大業的棋子，因為她的到來，菁國不僅收複了鄧州，還緩解了兩國之間的緊張氣氛。
可誰也猜不到皇上表麵看似誰也不寵，但內心裏對皇後卻早已情有獨鍾，他對皇後的愛護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多得多，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麗香轉過臉看到放箭的人是瑞王，除了給他一記詭異的眼神後，並沒有說什麼，此時她也沒多少力氣說話了，她隻想把剩餘不多的時間都劉留給歐陽軒。
“痛不痛？”皇上溫柔的抱著她，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
“有一點”蘇麗香皺了皺好看的細眉，她仿佛瞬間變回了當時那個初婚時柔情似水的少女。
皇上突然感到眼睛有些潮濕，一摸自己的臉，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麵了。
“你忍著，朕馬上去幫你傳禦醫”皇上艱難地說著，蘇麗香用僅剩無幾的力氣拉著他的手道:“不，你別走，我的時間不多了，陪我說會兒話。”
“清月就在這裏，我讓他過來救你。”
“軒哥哥！”蘇麗香叫了一聲。
“你說。”皇上此時早已泣不成聲。
“他那箭上塗了銷魂水，我過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的。”
“不，不會的，不會的......”皇上打斷她的話，正欲說下去，卻不想嘴瓣被幾根玉指堵住了。
“軒哥哥，你....你聽我說。”蘇麗香用手指蓋住歐陽軒的嘴瓣，嬌弱的氣息艱難的呼著，皇上此時隻是“嗯”了幾聲，便就聽她說了下去。
“其實，我在早幾年就已經死了，可我為了自己未完成的執念，強行逆天改命，用古老的秘術彙集了自己的精魄，借用畢術將自己再次整合成人形苟活於世，害了許多無辜的百姓，鄧州那些失去眼睛的學生都是我所為的，如果沒有他們的眼睛來維持我的畢術，我便不能撐到今日見你，請你原諒我所做的一切，也許，你會奇怪，為何我偏偏選在書軒院，你知道嗎？我那天逃出宮外之後第一個去的就是書軒院，畢竟那也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不但格外留戀，還覺得那邊特別安全，可是當我去到那裏的第二天夜裏，便是有幾個書生竟偷潛到我房中，將我侮辱殺害，對此，我充滿怨恨，當我變為畢怪的第一天時，我就將他們全部殺害，替自己報了仇。”
聽到這裏，歐陽軒心如刀絞，痛苦的淚水從他眼裏流了出來，蘇麗香溫柔地拭去歐陽軒臉上的憤淚，一個執掌天下的八尺男兒，此時卻哭的跟個孩童一樣，她到底還是心痛的。
“軒哥哥，不要哭了，都已經過去了，讓這一切都隨風而散吧，靈兒希望你好好活著，納些妃子誕下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