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歸人(1 / 2)

月,一輪皎月從遠方的山頭緩緩升起,為這寂靜的山脈灑下一片銀光。雪,依舊的下著,已經八天了,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天山之上,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的一片銀裝素裹,萬籟俱寂之中隻有偶爾山猴的叫聲才能讓人感到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簌簌簌,一陣趕路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打破了這裏永恒的安寧。

“哈哈哈!”

一聲不合時宜的大笑聲驚起了樹上過冬的鳥兒,蹭的飛向了天邊。樹下,一對行人暮然出現。來著是並排行走的兩個人,左邊一個膘肥體大,約莫30來歲的樣子,胡子拉渣的臉上看不到本來的麵目,上身裹著一身獸皮縫製的大衣,針腳很粗糙卻很暖和。看來這是個久居此地的老獵戶,長滿老繭的左手提著幾個獸夾子,咣當咣當的直響,右肩上扛著一根磨得發亮的鋼叉,叉頭掛的兩隻獐子隨著獵戶的腳步上下晃動之。右邊一個,卻是一副白麵秀才的樣子。渾身隻有一件青色的長袍,並不像獵戶那樣披著蓑衣,卻披了一件大戶小姐用的金絲披風。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有多少歲月的痕跡,約莫隻有20來歲。兩人就這樣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趕著路。

“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左邊的獵戶拍了拍書生的肩膀說道:“李老弟,看來今天又是哥哥我滿載而歸啊!”說著又似炫耀是的抖了抖自己的鋼叉。書生不置可否,隻是微微一笑繼續趕路。

獵戶碰了個釘子,撓了撓頭趕上書生說道:“李老弟莫生氣,有我洪大蟲吃的,還少得了你們夫妻倆的麼?你們能來投奔我這個粗人,那是看的起我,今兒的獐子又肥又大,夠咱們兩家好好吃一頓了,回頭再讓孩子他娘燙壺酒,咱哥倆兒今天好好喝上一杯,你說怎樣?”

書生緩緩做了一輯,說道:“哪裏,洪大哥能在這個時候收留我夫妻兩個,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生哥哥的氣呢?隻是小弟懊惱空有一身的武學本領,卻連個小小的獐子都抓不住,實在是有愧於先師的教導。”

獵戶哈哈一笑說:“兄弟啊,這你可有所不知,這獐子跟人在這山上鬥了多少年了?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打獵,才能摸得到它們一二分的習性。這東西又尖又滑,不是武功高低就能做得到的,得靠這個!”說著又將自己左手的夾子晃了一晃。

書生聽後似乎若有所思,也不答話,和洪獵戶又翻過了一道低矮的山崗。兩人站在山頭上舉目遠望,在前方約莫有二三裏的地方是一片開闊地,一間小小的茅草屋矗立在開闊地的中間。屋外用籬笆圍了一大圈,是為了阻止山中的野獸亂闖亂撞,屋外的左麵是一個簡單的雞舍,蓋滿的雪花。雞舍的旁邊卻是一間剛剛建成的茅草廬,比那間小屋還要小上許多。兩間茅屋的油燈都還亮著,屋主人都還沒有睡下。

洪獵戶彈彈身上的落雪道:“哎呦,終於到家了,今天可累死老子了。不知道大寶二寶這兩個小兔崽子想他爹沒?”說著,就馬不停蹄的奔下了山崗,直奔茅屋而去。李書生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要隨後而至,卻暮的聽到一陣簌簌聲。猛的回頭卻是一直獾子從雪地中竄了出去。書生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獾子出現的地方,半天卻沒有一點動靜。李書生暗罵自己小心的過頭了,被一隻獾子嚇得魂不守舍。輕笑一聲趕忙趕上了前麵的洪大哥。卻不知,一雙眼睛慢慢的從雪地中升起,注視著前方的茅屋,露出一副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