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通捕逃亡路,人情世故涼。(1 / 3)

官府抓不到劉念,便將劉母抓去結案,下在大獄,即將定於三日後行刑問斬與菜市口。

一方麵又張榜緝捕逃犯殺人者劉念,原來官方聽何三一麵之辭,將殺人者說成劉母與劉念一起殺的,連同嬰死也歸脫於他們殘忍到自己殺死自己的孩子,又有劉念抗法不尊,違法拒不交征,頑抗霸道的一番說法,朝廷將性質惡劣,嚴辦處理,務必全國通緝,抓拿劉念。

一下子劉縣令將本村所有征糧全部在一天之內納齊,在也沒有違背官府意願的了。

三人席間還談論起,何人聞檢討自己沒算到“狗急了也跳牆”,遂自我安慰道:“算定有失,兵家常事!”

何三會笑嘻嘻的道:“但我們還是沒有少一塊肉,還能在這安然喝酒!”

劉縣令不無威武的開著官腔道:“這就是殺雞給猴看!”

一時三人大笑共飲。

各處都有緝捕榜文,逼得劉念走投無路。

卻說劉念逃去後,無路可尋,正是慌不擇路,奔至夜時亦也惶恐不安,不敢停下來,感覺捕快正追著自己追趕一般,也分不清方向路途,跌跌撞撞猶如連滾帶爬的感覺逃得遠了。

氣喘不定,停下來剛沒緩的幾口還要逃,逃到一個樹林子裏,看看天色星空排布卻無月。

星光在濃密的枝葉間隙透過來,隨著腳步的移動忽明忽暗,樹影高大幾近遮天蔽日,夜色籠罩下像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巨神惡魔般,威武而且令人恐懼。

劉念是怕的,越往下走樹林越密。

夜也在慢慢變得更黑。

有時劉念越不去想反而越想,幻想出來的東西遠比親眼見到的更能讓人畏懼。

那是心中的魔祟!

走的累了,劉念雙眼困乏,便不知不覺從一株樹下竟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已光亮,昨日之事恍若一夢,好像前塵過往已成記憶,都像是樹下做的一個長夢。

劉念是真希望是一場夢,夢醒過後從新開始,但劉念知道他是真的丟了很多東西。

如今孜然一身,好不孤獨。

想起原該有的或是已有的都蕩然無存,心便被抽空了一般。

恨不能死,因為活著毫無價值。

是命運讓他活下去,是命運讓他死不了。

所以他還有繼續活下去。

劉母的一片苦心,身無所有的劉念卻是無論物質或心靈上都是不知該怎麼活法的,難道竟讓他從痛苦中苟且一生?在無邊際的思念著劉母與念妻中漂浮著靈魂,半離半就一生嗎?

劉念痛如刀割,恨自己軟弱沒用,無法爭得保護自己身邊的所有。

劉母斬期在望,念妻身陷囹圄,子之亡魂未寒,一時間就在夢醒時,便孤零零的天地間隻撇下了他一個人,最是生不如死。

又痛又恨又憤又無奈的劉念在樹下大聲長哭,哭聲驚起林間寧靜的清晨。

樹葉沙沙,甘露滴塵。

劉念無處可去,天地茫茫幾乎沒有他容身之處,幾乎使他沒有在生存下去的權利,有好幾次劉念想試圖一死了之。

但,麵對死亡,他下不了狠心,好容易狠下心來,又想起劉母的犧牲便又不能死。

也許他的命很硬,正如有的算命先生會說某某人命犯天煞孤星,成人後將克盡身邊的人,孤獨一生,便說那個人的命硬。

劉念的命硬是因為他總有活下去的理由。

不是他不能死,是他不得死,也不是他不得死,是他不能死。

哭夠了,揮幹淚水,便投尋一遠方親戚暫求脫身避過風頭。

這原本是劉念的母舅,母舅與舅母感情一直很好,不想天妒硬將兩人陰陽永隔,母舅傷心欲絕,相思成疾,在也不能在家生活下去,便拋下子媳一個人遠走他鄉,遠離家門不知去向。

現家中隻剩下其子媳一家,也就是劉念的表哥。

兩家關係仍在,隻是很少往來,現今舉目無親,四海無家,又當逢凶遭難之際,隻得往其投靠,暗求藏匿庇護。

躲躲藏藏的循著舊地,幸喜一切還未變樣,並見有一婦人正開得一扇門往外潑濁水,衣袖高挽,像正在洗衣服。

劉念卻是認不得的,想到應是兄嫂,早就聽聞今才得一見。

婦人見有人老瞅著自己,一抬眼見是一個男子,便有些不悅,將臉拉下來,自顧退回門內並將門掩上。

遠遠的就能聽見婦人在門內大著嗓音的說道:“外麵有一個王八蛋**我,色眯眯的老往我身上看,看著就不是好東西,不務正經的讀書人,往這方麵想可不懂得比常人更多。”

又埋怨道:“都怪你,讓你幫著洗衣服倒水,不幫,害我受人家欺侮!”

另有一個男子口音在裏麵嚷道:“是誰!非剁了他不可!”又涎笑著道:“我去給老婆出氣!”

隻這一句算來當是那位表哥了,劉念尋思時,一人已探身出來了,一看之下倒先將劉念認了出來,大驚失色。

劉念老實恭敬的作輯叫道:“表哥!”

來人一把將劉念拉進門,將門關好,還未轉身,那婦人已叫道:“你把他帶進來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