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病房裏,一個麵容清秀可人的女孩正靠坐在那顯得有點過分的潔白病床上,她那貼著心電圖白線的手上正把玩著一個黃金色的首飾,很奇怪的一個像是符號π裏麵多了個眼睛的樣子的首飾。雖然旁邊心電圖平穩的跳動著,但女孩卻絲毫不擔心它會突然跳成一條水平線。因為早就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了不是嗎?有時候生活真的很殘酷,像這樣突然被醫生宣告自己壽命的剩餘時間還有多久這種事,真的.......好可怕!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請你們都出去吧。”就在前不久,少女這樣子對自己的父親繼母說著。
“我.....我們隻是想陪著你....”滿臉悔恨,流著淚的父親如此說著。
“出去好嗎?既然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就不要在我最後的時間裏還出現在我眼前了好嗎?”微笑著,少女美麗的微笑著,盡管這美麗深深的戳刺著老父脆弱的心髒。
“難道…..你就是不肯原諒爸爸嗎?我隻是想陪著你。”
“出去吧,我的時間....不多了。”女孩低頭看著自己最愛的人送給自己最後的禮物,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自己父親淒苦的麵容。
“......”再多的話語,也隻能咽下肚子,父親頹然地回過頭被年輕的妻子攙扶著向病房門口走去。
“對不起…..”老父停在門口前回頭看著少女說道。那蒼老顫抖的聲音讓人生憐。
“對不起?我知道了,出去吧。”少女淡然的接受了自己父親這個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個的‘對不起’,無情的對他們驅逐著。
父親終於認命的地下了頭,無言的走出了病房,連妻子關上了門都像沒看見一樣,失魂落魄的坐在了病房門口的長椅上。
清冷的病房再次回歸的平靜,隻有心電圖安穩的跳動著。
少女抬頭看了看對麵牆上的鍾表,而後又低下了頭繼續盯著手裏的古怪首飾,‘自己花了多少時間解決事情來著?兩天?還是三天啊?嗬,還是不想了,腦子好痛誒????’像是要將腦袋裏的陣痛驅逐出去似的微微擺了擺頭,看著首飾默默的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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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到頭來,我還是不甘心啊….....明明還有很多事沒做的……你還真是失敗呢千雨,明明說好了要做個出色的人渣的….”少女燦爛的笑著,如同為她這樣燦爛的笑容驚豔一般,少女手裏的首飾也折射著窗外照進來的午後陽光金光閃耀著,那是他父親幫她開的窗……
小莫,小申.....謝謝你們........還有…….對不起………
“嗶————”之前仿佛恐懼著女孩兒默默跳動的心電圖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瘋狂叫囂著,刺耳嘈雜的噪音無情地充斥在這個清冷又毫無生氣的房間裏,無情而誠實地宣告著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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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穿著純白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慢慢的將放著女孩身體的行動病床停在這對而守候在病房外的夫妻麵前時,那已年過的五十的父親也終於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任憑那年輕的妻子搖動也無動於衷。
“千先生,你還好吧?”一直在一旁陪伴著的醫生這樣說了一句。
“我的女兒....她……已經......了嗎?”哽咽的聲線顫抖著,仿佛又蒼老十歲一般的麵容上正流著悔恨的淚水。明明知道了答案,但還是欺騙著自己醫生會告訴他另一個回答。
“請....節哀,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低著頭輕輕的說道。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10天前你們就已經說過了很多次不是嗎?這種事情也怪不了你們啊....”老父無力的哭著,傷心嗎?還是懺悔呢?到頭來,錯的隻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