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把椅子丟掉。”全煥指了指簡圖坐過的椅子,厭惡的說,“他實在是太像他的父親老簡王爺,不做簡王爺之前還算是個可交之人,沒想到成了簡王爺之後竟然變得如此市儈,難怪簡業一向不與他爭奪什麼,也不與他這位親哥哥走得親近,老簡王妃在他成為簡王爺之後立刻撒手不管簡王府的事。祖母曾經說,老簡王爺就是個廢物,沒想到他這個兒子也是個蠢物,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的親弟弟成為九五之尊,令他需****跪拜,竟然暗中輔助於我。”
黑衣男子輕聲說:“主人何必為一枚棋子生氣,這原本也是那枚棋子自己認下的‘義父’,與主人無關,主人不是說,不過是一場戲,何必計較真假得失,若是看著不順眼,等到他無用之時就由屬下給處理的幹幹淨淨。”
全煥籲了口氣,“他心不甘,你以為他不想做皇上?一個在他眼裏不如他的弟弟竟然自小就被太後娘娘定為未來皇上人選,他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個王爺的世襲位子,簡檸做皇後他不介意,但簡業做皇上他介意。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無所謂生氣,隻是有些厭惡之意罷了,他也不是個什麼了不得的棋子,不過是看在他能夠讓我藏身於京城而不被發現,一時忍他罷了。”
“簡業絕對不會想到,他到處尋找的人竟然就藏在他自己親哥哥的別苑之中,正如簡圖所言,就算是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到您。”黑衣男子語氣恭敬的說,“如此說來,主人讓他得個‘便宜’不過是計劃使然。”
全煥淡漠的一笑,沒有說什麼,難怪再心腹的人最後也會被賜死,知道的太多,加上自以為聰明的忖度,這就是自個給自個掘墳呀。
“明日把小倩的屍體從枯井之中撈出來,收拾一下將人丟在江侍偉為祖母所搭的靈堂之中。”全煥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來,他一直隻坐這把椅子,椅子可拆裝並且有機關,是祖父尋人特意為他所製,“簡圖可以支走簡業,但他無法分散江侍偉的注意力,江侍偉既然這樣大張旗鼓的給祖母打理喪事,也不算為過,畢竟祖母確實已經過世,他哭幾場也是應該。不過,我得讓他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曉,他折磨祖母之事,我也不會就此放過。”
“讓他知道主人平安無事?”黑衣男子怔了怔。
全煥淡淡一笑,“他不會猜到是我,隻會猜到是祖母,他並不知道祖母已經過世,會以為祖母不僅已經逃出來,還開始了對他的懲罰。他這樣大張旗鼓的為祖母舉辦喪事,不過是希望世人知曉祖母已經過世,也在提醒李氏首領中支持祖母的人放棄對祖母的支持轉而支持他,我不過是想讓世人有猜測,隻要市井百姓中有人懷疑,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就算是沒有人真的相信祖母還活在這個世上,但也會心生懷疑,令江侍偉的辛苦安排白廢。”
黑衣男子點頭,轉身離開,雖然現在這個時間把小倩從那個枯井裏弄出來有些晦氣,可全煥吩咐下來,他隻能遵從,再說,他一個刀口上過日子的人,哪裏會怕什麼死人,不過是可能氣味會比較令他不真舒服吧。
帶著兩個可靠的暗衛,拿著傘和燈籠到了那處枯井處,此時風雨仍在,雖然不大,卻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意,樹影和草影仿佛無數遊蕩的魂魄,燈籠被風吹動,晃動著更是令人心中不舒服。
“會不會已經爛掉了?”前麵一個暗衛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是什麼飛蟲的小飛蟲仿佛眼睛瞎掉一般直接撞向他們,和著風雨打在臉上頭上,“怎麼這麼多的飛蟲?”
這處枯井用來藏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簡圖也知曉此事,每過一段時間會撒一些藥粉將裏麵的屍體化掉,有時候也會忘記,因為枯井很深,所以不曾有什麼氣味傳上來,也就會任由其呆在枯井之中,等著想起來下次撒藥粉的時候再一起化掉。
“應該不會。”黑衣男子笑了笑說,“她死了才兩三日,當時一刀刺中心髒,死的也算是不痛苦,樣子也算不難看,大約是愛美吧,臨死也不願意自己死相難看,也真是下得去手。”
另外一個暗衛也笑著說:“她原是也知道此處,有時候也會從外麵帶了需要滅口的人丟進這枯井中,也曾自己下去過處理裏麵的死屍,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裏吧?唉,打從做暗衛的第一天就知道生死不由自己,她還算是幸運的,起碼還有一個全屍,其他的‘小倩’可就沒她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