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愣了一下,看著江侍偉,完全聽不懂他在講什麼。
“我也看不懂簡業這個小子,但我可以告訴你,他不輸那個老巫婆的聰明和狠毒。”江侍偉聲音嘶啞,“李婷的幾個兒女,頂數這小子最可怕。”
突然,隱約的聽到外麵有些喧嘩之聲,江侍偉瞟了一眼外麵。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裏,是他的貼身護衛,低聲而恭敬的對江侍偉說“主子,瞧著好像是小主子休息的院落,已經派了人過去瞧瞧。”
江侍偉眉頭一皺,“簡業不會蠢到這個時候對江涄下手,也不會在此時因為她不能生孩子休了她,一定是她自己鬧出了什麼一哭二鬧的蠢事。”
容青緲想這個當爹的到是個有趣的,若是當年是他做了皇上,可能京城會更加熱鬧有趣些,爹娘曾經說,當今的皇上性子木訥膽怯,其實並不適合做皇上,不然,也不必太後娘娘時不時的幫著皇上處理朝政。
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又有一個身影出現在房間裏,先是看了一眼容青緲,猶豫一下,又看著江侍偉,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開口。
“說!”江侍偉不耐煩的說,“她聽到沒有關係。”
來人身子一僵,立刻開口說“小的去看過,是小主子,她傷心李太醫的診斷,聽說自己並沒有懷有簡公子的骨肉,傷心絕望,竟然尋死,用了白綾懸梁自盡,幸虧小倩發現的及時,救了下來。剛才簡公子派人請了王府的大夫開藥,驚動了簡王妃,平時是由孟龍輝負責小主子的身體事宜,但因為孟龍輝被太後娘娘和簡王妃責罰關了起來,才不得不驚動簡王妃,請了專門負責簡王妃和簡王爺的大夫過去。”
容青緲搖了搖頭,嘲諷的說“說得真是羅嗦。”
江侍偉看向容青緲,卻並未開口斥責,來人也立刻抬眼看向容青緲。
“小倩是趙江涄的貼身奴婢,自然是隨時隨地的伺候著趙江涄,以她的身手,對了,小倩是有武藝在身的吧?否則以趙江涄的身子骨,能夠自己尋了白綾掛到梁上,哄人不帶這樣瞎編的,真該思忖的仔細些。不過是主仆二人唱了一出戲,真是愚笨到家,難怪你們主子說他這個女兒要是死也是活該!”
江侍偉差點笑出聲來,這個容青緲,罵人不帶髒詞呀!
“真是不嫌累呀。”容青緲掩口輕輕打了個嗬欠,“這個時候,若換做稍微聰明些,自然是要做委屈狀,到底是個從未生養過的女子,哪裏會知道自己有沒有懷有身孕,將事情全推到孟龍輝身上,以簡業對她的寵愛,這事也就糊弄過去了,這可到好,這一鬧,怕是婆婆更是厭惡。”
江侍偉點了點頭,“不錯,回去和伺候江涄的小倩說,這主意實在是可笑的很,下次換個有用的,江涄笨,她也笨不成!”
來人麵上閃過錯愕,但還是迅速的消失,沒有人敢違抗江侍偉的吩咐。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江涄她一定會敗在你手裏。”江侍偉歎了口氣,有一絲難得的惆悵,“她是我唯一的骨肉,從小到大並沒有在我身邊呆過,一直是由你的舅舅和薑氏撫養長大,在我眼中,她就是一個我計劃中的棋子。對於簡業,她和你一樣,從遇到的第一眼就放不下,容青緲,如果你可以讓江涄繼續維持現狀,若我得了這天下,我可以許你你想要的任何。”
容青緲沒有說話,夢醒後她並不知江侍偉有沒有得了這天下,如今夢魘中一切還在進展中,她更是不清楚,但看得出來,江侍偉對趙江涄雖然很失望卻還是有所牽掛,畢竟,這是他唯一的骨肉。
簡業和趙江涄居住的院落,燈火通明,奴婢們進進出出,忙碌的很。內室裏,簡業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瞧著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的趙江涄。
“真是能折騰。”外麵,簡王妃搭著鸞兒的手朝著室內走,一邊走一邊用不滿意的口氣說,“這樣糟糕的天氣,趙江涄弄出這樣一出,偏偏簡業這孩子就吃她一套,寶貝一樣的待著,還讓本王妃身旁的大夫過來瞧病。哼,瞧什麼病!我就沒瞧出她有什麼不舒服,隻不過是有些丟人顯眼說不過去罷了!”
鸞兒一旁笑了笑說“瞧您,這大晚上的,生這樣的氣,都和您說了,您根本不必過來看她,小公子隻是擔心趙主子想不開,麵子上抹不過去,特意請了您身旁的大夫過來瞧病,這也是在安慰趙主子,您卻一定要過來瞧瞧。”
“我就是故意的。”簡王妃恨恨的說,“今天她讓我在太後娘娘麵前丟了臉,簡業也是,明知道孟龍輝是個怎樣的人,卻偏偏要帶回王府做大夫,這可好,容青緲還是個姑娘家的事,趙江涄根本沒有懷孕,都是他自己做的!趙江涄既然想鬧,本王妃就過來陪陪她,看她如何的鬧,要哭就哭個帶聲的,別隻是在簡業那小子麵前做委屈狀,本王妃要看她哭的撕心裂肺,不然真真是對不起我這大晚上的被她折騰的不能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