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倆青梅竹馬……”
“然後她搬了家,十年沒有音訊,你在茫茫人海中與她相遇,眼神對上了,但是你不確定是不是她,然後就脫了褲子確認一下身上的胎記?”丁寧一口氣嘟嚕了一大串,“這就是你嫖娼的理由?!”
“我沒有嫖娼!隻是她穿了絲襪,那胎記在腳上,不得已才……警察同誌,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好,我信你!”丁寧咳了一聲,繼續說道,“請先把你的褲子提上,跟我回局裏錄口供!”
“……”
蕭文是局裏出了名的老嫖客,每次掃黃打非,他都會被“請”來喝杯茶,而且他每次的說辭也都一樣,尋找那個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局裏麵的民警都快會背了!這次也不例外,丁寧剛調到局裏,就參與這次掃黃打非行動,在皇城ktv將蕭文當場抓獲!
“丁寧,這個人沒什麼審的,腦子有問題!”局裏的老民警指著蕭文的案底,說道,“每次都是五院來人帶他出去,交了罰金就完事了。”
“五院不是市精神衛生中心?”丁寧疑惑地問道,“醫院還有這項義務?”
“誰知道呢,這就不是我們公安局能管的了。”老民警攤攤手,“人家有人保,還有免死金牌,我們也就隻能收收罰款。”
免死金牌當然就是那個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證,如果說有人保,此時丁寧拿著蕭文的檔案袋,裏麵隻有一張公文紙,上麵寫八個字——“有關部門調走審查”,蓋著國安局的公章,丁寧心裏很納悶,一個精神病患者會驚動國安局的秘密調查嗎?
老民警勸丁寧別管這事,但是丁寧總覺得事情不這麼簡單,她對比了十年前蕭文在公安局留案底的照片,發現他一點沒變,難道說得了精神病就會不變老?還是說,這些檔案都是偽造的?丁寧找了個借口就溜了出來。
此時,丁寧跟在蕭文屁股後麵,二人一前一後走在大街上。“警察同誌,你還有事嗎?”蕭文停下來,將口袋裏的小紅本掏了出來,“你看,我真的有病,你這麼漂亮,萬一我的病發作了,可別說我欺負你!”
“妄想症患者,少說也有十年的病史了吧?”丁寧淡淡地說道,“我很好奇,你說你要找一個腳上有胎記的女人,你確定她肯定是幹坐台小姐的?”
“我不確定,但是我記得她身著白衣,手裏撐著油紙傘,站在淅淅瀝瀝地雨巷中,那一襲飛瀑般的秀發直到腰際,僅僅一個背影,就讓我……”蕭文揪著胸口前的肉,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她回眸與我對視,柳葉眉下的雙眼,冰冷至極,拒人千裏!”
“咳咳……”丁寧差點沒笑出聲來,且不說這個女的是不是蕭文妄想出來的,單單這副扮相,就不是現在時代的人,她還是忍住笑,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每次路過巷口,看到有女子站在那裏瑟瑟發抖,我就忍不住想確認一下……”蕭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又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盡管都不是我要找的人,但也得給二百塊錢感謝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