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他走到欄杆邊,扶著欄杆定定的看著她的臉:“你我二人,何來談判之說。”
沈清荷譏諷的看著他:“我要嫁人,但不是嫁給你。”
“你開什麼玩笑?”齊鈺陡然怒了,要走過來。
沈清荷退了一步,躲開了他:“我沒有玩笑,我有談判的籌碼。”
她展開手,手中有一把金色的鑰匙,齊鈺疑惑,“這是?”
“沈家後山庫房的鑰匙。”
她的話語仿佛一塊巨石落入湖心,齊鈺震驚極了:“你說沈家的後山庫房?”
他曾經聽說沈家後山有庫房,頓時心跳如雷。沈家的庫房,定然就如同一座寶庫。
“我給你鑰匙,你放了我!”沈清荷的話語斬釘截鐵。
齊鈺麵色如鐵,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清荷,你我何至於此?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沈清荷冷笑:“到了此時,你何必還要做戲?你心裏念念不忘的,除了沈家的財富,還有什麼?我那愚蠢的庶妹,是否早已承、歡你身下了?”
“你……”齊鈺臉色一變,被戳到了痛處,“你……你胡說……”
看到他的模樣,她便知道自己所猜不錯,心底的某處仿似被刀割一般的鈍痛隱隱散開。
“既然麵皮已經撕開,我們各取所需,你覬覦沈家的財產,如今已得手,所缺的不過是這一座庫房鑰匙。如今,倘若還讓我嫁給你,未免有些太過無恥!”
齊鈺覺得心裏有幾分痛,又有些難堪,道:“倘若你嫁給我,這鑰匙一樣是我的。”
沈清荷早料到他要這樣說:“那庫房除了鑰匙,還有幾個密碼。若是我不告訴你,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打開後山庫房!倘若你想強迫我,我便咬了舌頭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齊鈺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決絕:“你果真這樣恨我?”
“是!我恨你!”沈清荷仰起頭來,和他對視,恨意表露無遺,如今可以親口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覺得心底的那口氣都舒暢了。
“我放走你,豈不是放虎歸山!”齊鈺恨聲道,他緊緊抓著沈清荷的肩膀,那單薄的肩膀,仿佛他一用力,便可以捏碎似的。
“你不放我走,你一輩子休想進沈家庫房一步!”沈清荷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他仿佛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沈老爺的影子,他也是那樣一個說一不二、堅強而執拗的人,沈清荷真是像極了她的父親。
“沈、清、荷!”齊鈺怒吼,“錯過了我,你會後悔的!”
沈清荷冷笑:“人無恥,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齊鈺第一次有被人逼瘋的感覺,他恨,他痛,他怨這個女子為何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愛意,對她的不舍。
他突然間冷笑道:“好!我答應你!你想嫁是吧?那你就嫁給明天太陽出來時第一個路過沈府的路人吧!他是乞丐也好、聾子也罷,你就嫁給他吧!”
他的眼中透著陰狠,透著報複的快感!
有哪個達官貴人會在清晨趕路?有哪個富貴閑人會不遞拜帖就突然登門?大清晨出現在沈府門口的隻可能是乞丐、小廝,一個平民,甚至是一個殘疾!
你要嫁是吧?我答應你!我讓你嫁,看你能嫁的如意?到頭來,還不是乖乖的回到我的懷抱?
沈清荷笑了,笑的極為慘淡,嫁給一個路人?可是不嫁給他,她能嫁給誰?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男子認識不了幾個,便是讓她說,她也說不出來。讓她後悔的是,從前的日子裏,她的生命裏竟然隻有他。
“好!”她答應的幹脆。
齊鈺沒想到她竟答應的這麼快,心中苦澀極了,咬牙道:“好!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