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韓楓便知道,眼前女子覺得是木婉清。

韓楓前世讀天龍八部時,最喜歡得不是神仙姐姐王語嫣,而是這個天真爛漫,猶如渾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外剛內柔,卻用冰冷的外表包裹自己單純善良的內心的木婉清。

韓楓沉吟一會,開口道:“姑娘你的芳名是‘木婉清’可對?”木婉清剛才把那些話出口,其實心裏也十分擔心,更害怕被拒絕。她見韓楓沉吟一下,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本以為他會拒絕她,哪知道他卻問自己名字是不是叫木婉清。木婉清聞言一怔,回道:“你怎麼知道?”

韓楓輕聲念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哀弦微妙,清氣含芳。流鄭激楚,度宮中商。感心動耳,綺麗難忘。離鳥夕宿,在彼中洲。延頸鼓翼,悲鳴相求。眷然顧之,使我心愁。嗟爾昔人,何以忘憂?你的名字乃是取自魏文帝曹丕這首《善哉行》。”

木婉清神色一動,回道:“什麼《善哉行》,我可沒聽過,可是我時候常常聽到師傅念你剛才背誦的這首詩,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木婉清自然不知道她師傅秦紅棉就是她親生母親,這首《善哉行》卻是段正淳當年和秦紅棉分別所念,其中情意款款,秦紅棉十幾年來每有回味。

韓楓道:“你的名字是我從別處知曉的,很好聽,你人也很漂亮,人如其名,恰如其分。”

木婉清第一次聽到有人誇她長得漂亮、名字好聽當然別人誇她長得漂亮,她也不稀罕。隻是韓楓是她心裏認定為未來夫君。所以又自不同。

木婉清心中暗喜。表麵卻隻是回道:“是麼。”然後臉色忸怩道:“對了我剛才的事情,你快給我一個答複。”

韓楓正色道:“我也知曉姑娘發過誓言‘誰若第一個解開你的麵紗,誰就是你的丈夫’,隻是婚姻大事不該這般兒戲,我現在卻不得答複你。”

木婉清咬著嘴唇,臉色煞白道:“為什麼,是我不夠漂亮,還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家室。”正午的陽光照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木婉清泫然欲泣,卻又強自抑製在眼框裏麵打轉的淚珠。

韓楓道:“姑娘的容貌自然是天下罕見。在下在此世界也是孑然一身,隻是我覺得婚姻不該這般草率。

韓楓這話得十分誠懇,隻是這些後世的愛情觀婚姻觀木婉清自然難以清楚。以為韓楓有意拒絕。

木婉清俏麵寒霜,斥道:“我便是死了也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滾。”她一個清白女兒家如此厚著臉皮向一個男子示愛,已經是鼓足了極大勇氣。卻不明白韓楓既然沒有家室,也不是嫌棄她不夠美,為何還不願意和她共度一生。

木婉清一聲口哨,遠處飛來一匹黑馬飛奔至木婉清麵前。馬蹄著地甚輕,身形瘦削,但四腿修長,雄偉高昂。這是木婉清的愛馬黑玫瑰,之前奔波一路,木婉清在這邊洗一下臉,那馬兒自去另一邊吃草。黑玫瑰很有靈性,得主人一聲口哨,便立刻過來。

木婉清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韓楓見到一人一馬消失在遠處,也不著惱,反而擔心她的安危,運起淩波微步跟著木婉清而行。

這淩波微步既是輕功也是內功,動靜相合,一張一弛,乃是道門不可多得的上乘武功。

“小賤人,無處可逃了把!”

韓楓行不過五六裏,,就看見木婉清被人圍住。

那夥人也見到了韓楓,當即奔出一人喝道:“姑蘇王家在這裏辦事,閑人莫進。”

韓楓道:“姑蘇王家什麼時候管到雲南大理來。”

那人不屑道:“少年人,我瞧你斯斯文文手無縛雞之力,還是莫要學別人英雄救美的把戲,不然把你這自己搭進去了怨不得別人。”

韓楓沒有理他們,自踏步上前,那人前來阻攔,幾手擒拿功夫確實紮實,可惜沒有得到秘傳,僅僅是外門功夫。韓楓看他並沒有下狠手,因此也不為難於他,手指一彈,不費吹灰之力點中他的穴道,使他無還手之力。

韓楓打量一下,隻見幾十個奴仆擁簇著一個麵容醜陋的老婆子把木婉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