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日月,賜人間幾度寒暑,地有山河,贈生靈數載春秋。
大興安嶺,縱1400公裏,橫300公裏,猶如一條玉帶飄逸在華夏國的東北部。黃崗梁就是大興安嶺的一座著名山峰,也是大興安嶺的最高山峰,海拔2000多米,山腳下湖光倒映山色,青草點綴藍天。山腰處四季如秋,涼風颯颯,雲在眼前觸手可及。穿過雲端。第四季冰川遺留的最完美身影展現在人類麵前,吸引著一批又一批的遊客前來觀光。
大鵝頭峰,是黃崗梁的第一峰,凜冽的寒風發出刺耳的嘶吼將身邊的白雲撕裂成碎片,拋向未知的遠方。
“天青難障目,風卷雪做雲。壯觀呐,壯觀。”一個老者貌似高人一般吟誦道。
“師傅,您說過的,喝酒時不許說話。”一個青年連忙打斷老人的詩興。
青年半個屁股坐在東北特有的火炕邊。青年大約十八九歲,亂篷篷的頭發下壓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神中有著一絲他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清純,一看就是沒有經過紅塵磨練的純樸青年。此刻青年被風雪皴了的雙手正緊緊地抓著一把古色古香的酒壺,壺嘴傾斜,一條銀線自壺口中飛了,準確地落入在炕上躺著的老人口裏,巴嘰了幾下嘴,看著在風中搖曳的小屋,老人卻一點也不擔心。張嘴就吟起詩來。沒想到剛吟誦兩句就被青年給打斷。氣的老人吭哧了半天,怒道:
“老子說的是你喝酒時不許說話。沒說我喝酒時不許說話,你個傻小子!”
“好吧,好吧,您說的有理,那你繼續,我不打斷。”
青年人不好意思地騷了騷頭,有些無奈。老人歪過頭翻著白眼看著青年道:
“詩興都讓你給打斷了,我還吟個屁,你個傻小子,三天放不出一個悶屁,放出個悶屁臭三天,當初老子怎麼就發善心把你撿回來了呢,真應該把你扔在那不管,喂傻麅子。省得一天到晚招人煩!”
青年不以為意,似乎心經習慣了老人的嘲罵。默默地抬起酒壺。一道白線從壺口倒出,準確地落入老人嘴裏。
“你說你……嘔”
本想繼續咒罵的老人冷不防青年這一下,剛要出口的話被青年生生嗆了回去。無奈之下,隻好咽下這口酒。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
“****的,傻小子”
便不在出聲,師徒二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窗外,風依然在刮。不時有一根茅草被風吹離,卻不見草屋有任何異樣。一壺酒喝完了。老人掙紮了幾下。在青年幫助下,艱難地坐了起來。看著窗外的風雪不言不語,青年晃了晃酒壺。發現酒壺裏的酒已經光了。對著沉默的老人說道:
“師傅,酒沒有了。您上次弄的五百斤酒這次不到一個月就沒了。您什麼時候在去弄,我去給你刷壇子,裝酒用。”
老人沒有回頭,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緩緩地道:
“傻小子,你快過生日了吧?”
青年點點頭道:“嗯,六月二十八的生日。還有幾天。”
老人又沉默了一下,似是自言自語,“自把你帶上山開始,在過幾天就整十八年了。這十八年裏,我伺候了你九年,你伺候了我九年,我還占了你幾天便宜,值了。”
“師傅你咋了?”
青年感覺有點不對勁,老人說話有點怪怪的。老人沒回答,回過頭來看著青年,裂開大嘴笑了起來。直到笑的青年有點發毛時才說道:
“傻小子,給為師點支煙,快點。”
青年沒猶豫,拿起老人身邊的大煙袋給老人續上煙絲。交給了老人,又幫老人點上火。看著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青年試探地問道:
“師傅,你怎麼啦。”
老人又吸了一口煙後看著青年,笑眯眯地說道:
“孩子,這十八年你偷偷地下過山沒?”
青年搖搖頭道:
“沒有。九歲前下不去,九歲後下得去你不讓下。”
“哦,哦,了解,了解,那你想不想下山。”
老人的語氣充滿了誘惑,
“沒想過”
青年幹脆地搖了搖頭。見青年不順著他的話往下聊,氣得老人舉起煙袋就要往青年腦袋上敲。剛舉到半空卻又無奈地放了下來。從髒兮兮的口袋裏拿出一百塊錢,然後又拿出一張卡。對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