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走了約百步,是一個金剛大門,一個無堅不摧的金剛大門,一個必須要由莫笑餘才能打開的大門,可是此時大門是開著的,二人一連走過三道這樣的大門。
走到密道的盡頭,是一個密室,密室的中間放著一個盒子,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
在盒子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幅畫,一幅奇怪的畫。畫中沒有山水,沒有花鳥,更無人物走獸,隻有七束光彩,彩虹一樣的的光彩。
梅友風正看得出奇,忽然被笑笑打斷。
笑笑道:“你猜那盒子是裝什麼的?”
梅友風道:“七色絳。”
笑笑道:“不錯。”
梅友風道:“這就是你藏東西的地方?”
笑笑道:“你猜。”
梅有風道:“我猜這是莫笑餘藏東西的地方。”
笑笑道:“你猜對了。”
梅友風道:“我們不是要去你藏過東西的地方找線索?難不成你就是莫笑餘?”
梅友風顯然是在開玩笑,所以笑笑姑娘笑了。
笑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你信嗎?”
梅友風沒有回答笑笑的話,反問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風吹過,你信嗎?”
笑笑道:“我信!”
寒冬的夜裏時不時會有風吹過,吹得人瑟瑟發抖。
四個漢子此刻正在發抖,一個藍衣的漢子和三個灰衣的漢子,然而他們旁邊放著好幾個火爐,他們並非冷得發抖,而是怕得發抖。
喜樂賭坊的人向來隻怕一個人,就是此刻正坐在太師椅上,裹著貂皮,帶著狐帽的喜樂爺。
喜樂爺並沒有生氣,他看起來很和氣,專心地把玩著手裏的飛刀。
四個漢子誰也不敢說話,他們隻有等著,他們已等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無疑是他們這半生中,最恐懼、最漫長的等待。
喜樂爺緩緩地抬起了頭,慢慢道:“是風吹過?”
藍衣的漢子戰戰兢兢答道:“他是這麼說的。”
喜樂爺道:“誰這麼說的。”
一個灰衣漢子上前一步道:“打傷我們的人。”
藍衣漢子想攔住他,卻已來不及,灰衣漢子,話剛說完,頭上已多了把飛刀,方才還在喜樂爺手裏的那把。
喜樂爺慢慢道:“喜樂賭坊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既然來了,就得懂規矩。”
喜樂賭坊隻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喜樂爺。喜樂賭坊有兩個人從來不講規矩,一個是喜樂爺,一個是死人。
喜樂爺搔了搔頭發,又問道:“鐵虎,你應該清楚規矩。”
鐵虎就是站著的藍衣漢子,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少林羅漢拳已有五六成功力,卻不想今日倒黴,遇到的竟是打敗藏風劍的風吹過,他也隻好認了。
鐵虎也不再多想,右手拔出灰衣漢子眉間的刀,左手墊著凳子,快刀下去,一根小拇指便削了去。其他二人,雖不敢自己動手,也隻得央求其他兄弟幫忙,因為他們還不願失去性命。
喜樂賭坊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夜這般懲罰過誰,因為沒有人惹得起。
姑蘇城沒有人去惹天劍山莊的麻煩,天劍山莊也從來不惹別人的麻煩,在姑蘇城內也沒有人去惹喜樂賭坊的麻煩,即便它惹了你的麻煩。不過,喜樂賭坊從來不惹天劍山莊的麻煩,兩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喜樂賭坊不光是姑蘇城最大的賭坊,更是此處最大的黑勢力,喜樂爺便是這裏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