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80年代初約梁老寫傳始,到1985年梁老邀請白先生訪談,以至在訪談過程中,以及到梁漱溟先生1988年6月作古後,我同白吉庵先生有書信30餘封,除其他事項外,主要內容始終未離為梁老作傳的問題。原計劃將梁傳納入“中國現代社會科學家傳略”叢書的前十輯,尤其是1985年白先生開始訪談後,我感到梁老傳之成功的希望愈來愈大,於是在訪談過程中,或在梁老故去後,我都以按捺不住的喜悅給白先生去信,進行催促,要他抓緊時間完成梁傳。作為白先生,每次回信答複,都充滿著信心,有著十分的把握。關於梁傳,從訪談開始即有三個打算,先為《晉陽學刊》專欄寫一篇2萬字左右的傳,次為傳略叢書寫一篇5萬字左右的傳,最後完成一部20萬字的大傳。可是,實際的運作進度,並未如預料的那樣。2萬字的傳,隨著我本人的退役已沒有必要。5萬宇的傳,由於白先生尚有其他研究項目,直到1994年底才完成草稿。當定稿到我處時,時間已到了1995年8月,而傳略叢書的繼續出版,雖然因出版條件的變化而受挫,但是鄙人組織傳略叢書後十輯的工作並未停止,堅信這套學術人物傳略叢書的曆史價值與學術價值,堅信出版界會有有識之士接受和推動這套學術人物傳略叢書的出版,於是對於一些重要學者的傳記,我仍孜孜以求、不遺餘力地促其成功,這就是我始終不懈的動力。收入“學海鉤沉”叢書中的梁漱溟傳、羅爾綱傳兩種,都是這種努力的結果。
有關梁傳的促成,下麵我想摘要幾封白先生的書信來加以說明。
1985年9月7日:“……今天下午準備去訪梁先生,上次是三伏天整整談了一下午三小時,中間他保姆催停數次,均被梁先生喝退,後來恐怕他身體受影響,所以一直沒去。而今已是秋天,所以才開始訪談。梁先生是很高興的,但他不主張取自述方式,他說我已92歲了,許多已回憶不起,還是想到哪裏,隨便談,你去整理,可參考他的書,雲雲,特此奉告。今天剛上班草此書柬致意於晉兄,談談近來情況,請指正。”
1986年10月3日:“關於梁老的傳,我一直在收集材料的。報刊上曾披露了一些,我都看了,自信還有好些沒有涉及,請不要著急,有理不怕遲到。我準備明年寫出,今年任務已安排完了。”
1987年11月27日:“我現在考慮,還是以兄原計劃為好。寫一個2萬字的給您,明年初即可刊用。現在已經著手,估計一兩個月後就可奉上,請酌定。梁老最近腰疼不起,趕快爭取時間寫出才是……”
1988年7月30日:“關於梁傳今年春節,曾準備著手寫了,當時看了資料。不料又遇著他事,一放就不好收拾……如今梁老已經去世,好在過去幾年的問學求教,知道了不少的事,這些活資料是他人不易得到的。我也有責任把它寫出來,供大家研究。這是後話,可能老兄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但笑得早不一定太好,有理不個白遲到,因此請兄還要等一等。”
1989年2月15日:“弟近來在閱讀梁先生書籍、材料,預計4月份拿出2萬字的傳略,屆時當奉上求教。同時也請兄做好安排。我意若能放在第3期(6月份的)為好,因為這是梁老逝世一周年紀念。不知尊意如何?”
1991年8月21日:“……所囑作梁傳一事,弟時時在心,不敢忘懷。隻因近年來為胡適傳所幹擾,故放下了。好在胡傳,經過3年的努力終於完工了,現在正煞尾,不久即將交出。這樣我可鬆一口氣了。下一步計劃,就是寫梁傳了。我估計明年春天可以奉上一個傳略,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