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馬上滾!”位於中國的某個小城市中,突然傳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咆哮!
“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戚皓早已記不清這句話說過多少遍了。心中甚是鬱悶的他,往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才覺得舒暢些。然後,昂首挺胸,大刀闊斧的向前邁出腳下的步伐,可是衰氣連天的戚皓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黴運當頭的自己,沒走幾步就一腳踏空,墜落到一個無底深淵……
“啊!”朦朧間一座茅草屋內傳出一個沙啞的叫喊聲。
這時,屋內又傳來一個女子輕聲的叫喚,“戚郎,你又做噩夢了?”
戚皓睜開朦朧的雙眼,在三天前得知自己穿越後。快要發瘋的他沒有理會那女子。透過屋頂上的那幾根稀疏的茅草,望著天上的的幾顆星星不知道在想什麼。
女子看到戚皓頹廢的模樣甚是心疼。想到三天前戚皓因為酒樓的官司敗訴,一時想不開的他縱身跳入江中,幸好鄰家的那位漁夫老伯收網時無意間把他拉了上來,一看這人是戚皓才將他送回家來。
當時,昏迷的戚皓都將女子嚇壞了。好不容易等他醒來,卻聽見他說些什麼公司、120之類的東西,女子自然聽不懂戚皓在說什麼,誤以為他是受了刺激說胡話。可是,當戚皓發瘋似地奪門而出,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像木頭做的一般,任憑女子好說歹說,緊閉雙唇的他愣是一言不發。
望著戚皓那空洞的眼神,女子輕歎一聲開口勸道,“戚郎,你怎麼就想不開呢?錢財乃身外之物,那間酒樓要不回來沒關係,隻要人好好的活著,一樣能過上好日子。”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柔和,卻帶著難言的悲戚,“我知道,大娘對不起你。也知道,我們家欠你的,這輩子就是做牛做馬,我都還不上。這三年來,你對我不聞不問,我並不怪你。可是,你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啊!”話到悲處,女子的眼睛裏銀光閃閃,竟是小聲的哭泣起來。
“別哭了!”穿越之後的戚皓本來心情就不好,女子的哭聲更是吵得他心煩意亂,喉嚨發音難免大聲一些!
女子聽到戚皓的一聲大吼,先是一愣,然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來,低下頭去的她眼中的淚水如泉眼湧出“吧唧吧唧”的落到地上。
“對不起!”戚皓意識到自己的言語有些過頭,看到背對著自己的女子雙肩急顫,又出聲說道:“我心情不好,別往心裏去!”說完,戚皓又閉上雙眼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睡夢裏戚皓遇到了前世中那早就去了天國的父母,他們正望著自己。可是,細看之下,那兩雙眼睛裏卻充滿了失望的神色。戚皓想問開口問為什麼,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的大聲吼叫,自己的父母就像聾子、瞎子一般,看不見也聽不到……
屋子裏的光線更暗了一些,依舊是那盞幽幽的桐油燈,隻是燈下的那架紡車卻“吱吱呀呀”的唱個不停。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屋子外傳來更夫一陣“鐺鐺”的棒子聲。早已疲困的女子聽到更夫叫喊聲後,看著那塊即將完成的白色布匹,女子伸手搓揉了一下眼睛,強行將自己的倦意壓下。抬頭,望了一眼床上的仍然在熟睡戚皓。看到蓋在他身上破得成碎絮的黑棉被,有一半落到了床下。深秋的天氣已然寒冷,女子怕戚皓著涼,便起身走到床前替他將被子重新蓋好。
女子正要轉身,雙目的餘光落到了戚皓那消瘦的臉龐上。卻看到戚皓盯著自己,雙眸間充滿柔情。女子頓時腦袋中一陣空白,渾身僵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她來到戚家已經整整三年了,戚皓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一回。忽然間被他這麼盯著瞧,一時間女子還真是不知所措。
過了許久,戚皓的一陣小聲咳嗽才讓她反應過來,帶著些許慌張的女子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動作太大弄醒你了。”
看到女子怯生生的模樣,微微皺眉的戚皓輕輕的一搖頭,開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五更,剛剛報過不久,你再睡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喊你!”女子以為戚皓有什麼事情要辦便開口說道。
“我都睡好幾天了,再這麼睡,我都要成傻子了!”戚皓朝女子微微一笑,翻身起來一手提過床頭的衣服穿上便在地上蹦蹦跳跳了起來。這深秋的五更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刻,不過戚皓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天,渾身酸痛的他實在難受便起來活動一下筋骨。
“這幾天謝謝你!”背對著女子伸腰蹬腿的戚皓開口說道。忽然戚皓停下了動作,感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
“戚郎,這些不打緊,隻要你以後都能過得快活就好!”看到戚皓生龍活虎的模樣,女子心中也是高興,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