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陽之城(2 / 3)

老板聽說祥子摔傷了,特地請來大夫給他瞧傷。大夫說,病人傷得不輕,至少得療養一個月方可下地,然後又開了一堆藥。宏伯就讓我送大夫回去,順便到藥店抓要回來。我就跟著這個年輕大夫去了,走到一家藥店名為“濟世堂”,是門麵很大的一家店鋪,卻隻有一個年約二十的姑娘在那裏看守。姑娘一看大夫回來了,立刻迎上前去叫了一聲“公子”,大夫擺擺手,然後親自到藥屜裏給我抓藥,包成一包一包的,囑咐我哪個外敷,哪個內服,用量多少等等。

我回去把藥交給宏伯,他自找人去煎藥。我問宏伯,這個大夫這麼年輕,能看得準嗎?宏伯說,濟世堂的醫術是很出名的,無論是對各種疾病還是內外傷,都有很好的療效。今天這個大夫雖不是平常的周先生,但據說周先生的兒子已經盡得了其父的技藝,而且又在外另拜了名師學醫,近幾日剛回到家。宏伯還說周公子比前幾年更出落得一表人才,這實在是周家後繼有人啊。

忽然看見大管家成叔走過來,對宏伯說,今天城中恐怕不大安寧呢,一大早,城主派了兩倍人手看守城門,隻許進不許出,怕是又要拿什麼人呢,你讓大家都小心點。我一聽自然知道是昨晚行刺一事,城主料想夜深時關著城門,蒙麵人自然出不去,到今天嚴守城門,再多派人手全城搜索,不怕揪不出他們三個。

快到中午的時候,突然城主派人來,點名說要我去一趟城主府,說要向我了解一些事情。難道我昨天晚上偷看被發現了嗎,所以城主想要問我知不知道那幾個人的情況?

老板也不知道叫我去做什麼,不過她料想憑著她和城主的關係,我也不會有什麼事,就讓我去了。我跟著那兩個人來到城主府。進門的時候正遇上王總管,他冷笑了一聲,什麼也沒說,不過他這一笑倒讓我心裏不安起來。

越往府裏走,就越覺得不對勁,我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走進埋伏之中。當我走到練武場中央的時候,領著我的兩個人猛然間向兩邊躍開,然後呼啦啦從前前後後衝出來幾十人,個個手執兵刃,把我團團圍住。城主也從人群中站出來,“哼!,小子,看你今天還往哪跑!”

“城主,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休想狡辯,你的同黨已經被我拿下了,你還不束手就擒嗎?”我更加迷惑了,我又哪來的同黨?我到底是何處犯了城主?難道是因為昨天晚上我在一旁偷窺卻沒有出手相助,所以城主怪罪於我?可這又算不上是我的過錯,城主應該怪的是襲擊他的人啊,怎麼倒拿起我來了?

“來人,把她帶上來!”城主一聲令下,兩名手下從後麵押著一人過來,所押之人是個年輕女子,衣衫帶血,神情萎頓,顯然是受了傷。待走到跟前,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葉子!我這一驚非同小可,怎麼連葉子也牽連進來了?她與此事可是毫不相幹啊!

城主又揮了揮手,後麵有人拿上兩件兵器,正是我的刀和葉子的劍。“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嗎?我早就看出你可疑了,你不是還有一個會掄鞭子的同黨嗎?幹嘛不把他叫出來救你啊?”

到了此時我才有些明白過來,原來城主是把我們當成刺客了。此時我也來不及細想,隻是對城主說:“城主,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刺殺你的人。”夏侯宣此刻怒極而笑,“哈哈,你這豈不是不打自招了,不是你,你又怎麼知道刺殺的事?”城主忽然收起笑容,臉色一冷,“給我把他拿下!”

此時此刻,我實在是解釋不清,況且我本來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我絕不能束手就擒,成了別人的代罪羔羊。聽著城主下令,我不等有人衝上來,先快步騰躍兩下,趕上前去,最要緊先得把葉子救下來。

衝上來的人有的持刀,有的拿劍,有的手執棍棒,不管什麼兵器,一齊向我身上招呼過來。我如今手中無刀,隻能在人叢中看準空擋,小心閃避,有時看出敵人的破綻來就用拳腳相擊。這些人雖然勢重,但依我看並無好手,三兩下就被我打倒一大片。有一人舉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向我劈頭砍來,我看準方向,左手拿住他的手腕,右手輕輕一奪,便把他手中的刀奪了過來。

這下我執刀在手,心中更加不懼,揮刀使出刀法來,頓時威力大增,所向披靡,竟沒有一人能擋得住我的一招半式。剛才過招雖多,打得熱鬧,卻隻是拳腳上的功夫。現在就不同了,片刻間就有好幾個人鮮血噴灑,餘下的人看到如此血腥場麵,也都不敢上前了,並有不住後退的。這樣我就殺出一條路來,衝到了葉子跟前,一腳一個把她身邊的人踹開,然後將她身上的繩索用刀挑斷。

葉子看著我,焦急地說:“飛哥哥,他們把博兒濤兒都抓起來了,我,我打不過他們。”說著眼淚已忍不住奪眶而出。“沒事的,我會救他們出來的。”我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葉子身上的傷勢,所幸隻是臂上有點皮外傷,並無大礙。

這時又上來兩人,我回頭一看,正是昨天那四名護衛中的兩個,有一個右肩還纏著紗布,正是被昨天晚上的女刺客所傷。這兩人的功夫我是見識過了,應該算是不錯了,不過,我自忖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就算他兩個聯手,我也有八成把握打敗他們,如果……我能拿到我的那把刀,就有十成把握了。這時,我環顧四周,幾十人已經把我們團團圍住,城主尚在一邊冷眼旁觀,而我的刀和葉子的劍還在兩個人手中捧著。

這兩人一言不發,一左一右揮刀向我攻過來,我身形穿插在他二人之間,左擋右攻,刀光閃亮,出招之時得心應手,刀隨意走,根本不用多想。十幾招一過,他兩人不得已反攻為守。我出一刀自右上至左下,斜劈過去。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威猛無比。我以前在雪門時並不知此招的威力,而那時我練了千百次也確實沒有什麼威力。但自從我近些時日又開始練這套刀法時,發現許多招式都威力倍增,包括此招。這一招出來氣勢剛猛又迅捷無比,任他兩人眼疾手快,舉刀來擋,“叮叮”兩聲,他二人手中的刀已經斷為兩截,隻是可惜我手中的刀吃不住力,也被折斷。

不等場中人反應過來,我向他二人擲出手中的斷刀,然後向著相反方向猛撲過去,場中有兩個人本來在全神觀戰,忽然覺得手上被人一扯,低頭一看,手中刀劍已經沒了。而我一手拿刀,一手拿劍,早已躍回葉子身邊。

“夏侯城主,我們絕不是刺殺你的人,希望你能放了我的兩個弟弟!”我知道他不會相信我的話,尤其是看到我的功夫竟是如此的厲害。果然,城主冷哼一聲,並不答我的話,身形一縱,直向我身邊撲過來。我不得已隻得提刀應戰。我心想任他怎麼厲害,也隻不過一對肉掌,還能硬過我的刀去?因此心中也並不驚懼,一揮手,閃亮的刀鋒向他的手掌迎了過去。

城主武功果然非同凡響,一雙掌上虎虎生風,比堅刀利劍毫不遜色,一掌一掌氣勢驚人。昨天晚上我並沒有看得仔細,今天看來夏侯宣不愧為一城之主。但我也並不是沒見過武功好手,以前在雪門時,出去執行任務也會遇到高手,也不過拚死一戰而已。我把刀法一招一招施展出來,隻是擔心身後的葉子受到攻擊,所以不敢離得太遠。

城主左掌擊我前胸,右掌攻我麵門,我隻覺得一陣冷風迎麵而來,壓得我快要透不過氣來。我縱身一躍,揮刀直劈城主頭頂。城主身形一錯,左手變掌為抓,向我右腳腕抓過來。我身未落地,把刀收回在身前旋轉一周,便抵擋了這一抓。我一落地,立刻把刀斜劈而上,城主身子往前一探,避過這一刀,豎起右掌向我抓刀的手腕砍了過來,我又把刀收回破解了這一招。

如此掌來刀往已拆了上百招,仍然未分勝負。城主掌勢剛猛,卻已見力氣有所衰竭,眉心已有一層細汗滲出,而我尚不覺得疲憊。如此下去我是必勝無疑,可是眼前的情況卻並不隻是個人勝負那麼簡單,博兒和濤兒還在他們手中,他們要以此作為要挾,我也不得不棄刀投降。

猛聽得城主一聲“好了!”,我正不解何意,城主已抽身後躍,竟然是罷鬥了。難道城主自知不敵,要下令一擁而上倚多取勝嗎?我看著城主,他的臉色似乎緩和了許多,已經不如先前那麼冷峻。

我執刀護在葉子身前,冷眼看著全場的人。此時城主向屬下們擺擺手,“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屬下們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不是還打得未分勝負,怎麼現在就要散了?但是城主有令,誰敢不聽!所以他們都慢慢地退下了,隻有那兩名護衛還站著沒動,對我怒目而視,一副要衝上來拚命的樣子。

城主又對他二人說:“不是他們,他和昨天晚上的人功夫路數不一樣,這我還看的出來。”城主微微喘著氣道。“可是,城主,就算昨晚不是他,也必是他們一夥的,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昨晚的事呢?”那個手上的衛士憤然道。這時城主低頭想了片刻,然後對我說:“小兄弟,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不過有些事情還希望小兄弟能以實相告。可否到室內一坐?兩位弟弟老夫立刻派人送來。”

我聽城主語氣還算誠懇,況且我身在武陽城,整個城都是他的勢力範圍,我也隻能聽他的話了。我扶著葉子隨著城主進入房內,城主就派人去把博兒和濤兒帶來,我看到王總管答應了一聲,匆匆地去了。然後城主又請來大夫給葉子療傷。看來城主確實很有誠意,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隻好把昨晚的事告訴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