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門客棧(1 / 3)

少年襲一身白衣,大漠的風沙揚起衣角,頭上的白巾迎風飄搖。天空傳來一聲猶如清脆哨響的聲音,少年循聲而去,一隻灰色蒼鷹從天空飛掠而過。日光在沙丘的邊緣奄奄一息,淡薄的光芒讓人感到無比的淒涼和寒冷。少年立在沙丘上,小小的年紀一臉凝重的表情,環顧四周,看著天邊的黑雲,遠處的黑風,以及這杳無人煙的大漠。“寒楓,跟上,前麵就到了。”一聲呼喚讓少年回過神來,一名白發白胡子老人手拿木杖,轉過頭看著他。少年向老人走去,老人背過身繼續向前麵走。又是一陣風,揚起砂礫,形成沙霧,大漠上的枯草在風中搖曳,少年和老人消失在風沙這種。很快沙塵席卷而來,天地同化為了虛無。明明隻是中午,天已經完全黑了。“寒楓,快點。”老人加快了腳步,少年也跟著老人快速向前走去。風沙漫天,連眼都睜不開,少年一隻眼緊閉,另一隻眼勉強睜開了一點,遠處兩個沙丘之間飄蕩著四盞鬼火,在沙塵中不斷搖動。少年又看了看前麵的老人,老人依舊埋頭向兩個沙丘走去。少年又低下頭跟著老人的腳印繼續往前走。慢慢少年感覺風沙小了甚至趨近於停止了,也沒有沙子在臉上胡亂的撞,臉上的刺痛感也沒有了,雖然還有一點點風的感覺,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少年睜開眼睛,眼前是少年從未見過的光景。一座鬼麵一樣的建築出現在少年麵前,說是鬼麵著實就是鬼麵,兩顆碩大的眼珠盯著前方,上下各兩個獠牙從嘴裏長出,血盆大口稍稍裏麵一點是一扇門,門上寫著“鬼門客棧”。“走。”老人說了一句變向大口裏麵走,少年回身望了一下,來時留下的腳印早已被風沙掩埋,一眼望去除了大漠什麼也看不到,別說人和動物,連枯樹和淒草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少年往上一看才發現之前看到的鬼火原來是客棧門前的四盞燈籠。客棧兩邊的龐大的沙丘幾乎擋住了所有的風,這燈籠應該才不會滅掉吧,少年想。少年跟隨老人來到門前,老人推開門的一瞬間,少年想這便是另一個世界……與外麵風沙下的淒涼與黑暗相比,這裏近乎於天堂。少年環顧這座客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客棧極高,風沙使少年在外麵無法看清客棧外觀的全貌,原本以為是黑暗殘舊的黑點,誰曾想進入到客棧內部才發現這座客棧富麗堂皇,客棧極高,穹頂上掛滿燈籠,少年疑惑如此高的穹頂如何將燈籠掛上去。火光通明,客棧在如此狂野的沙暴中沒有意思搖動,穹頂中心懸掛著一盞巨大的鐵質的燈籠,九條粗大的鐵鏈從燈籠上方與穹頂相接的地方拉下來,連接著大廳中九個鐵質的圓柱,圓柱與燈籠不同,刻滿狐狸,一隻兩隻——可能有上千隻狐狸,柱上的狐狸無論麵目表情形態有多大差異,全都望向穹頂中心的燈籠。少年這才發現,穹頂中心的燈籠雖然大體形象是燈籠,但仔細一看也能明確的分辨出那是一隻狐狸狀的燈籠,而且燈籠與九條鐵鏈相輔相成,完全就是一隻九尾狐狸的形象。正在少年仔細觀察之時,燈籠中間有兩點刺眼的紅光閃了一下,少年定眼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少年將視線拉回環顧整間客棧,布滿刀痕的楠木桌椅與雕龍畫鳳的鐵柱以及漆紅的樓梯和扶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可見客棧的主人並非等閑之輩,即使桌上有刀痕也就是說江湖客人會有衝突,但周圍無論樓梯抑或是扶手均沒有傷及半分,而且客棧的地上也不曾有裂痕,隻能說明在這家客棧稍稍起點衝突便會停息,隻是不知道是衝突兩方自己停息的或是……少年環顧四周的客人,全是江湖中人,個個凶神惡煞,甚至有的臉上布滿了刀疤。一個個將武器或者平放在桌子上或者靠在桌邊,三五成群的劃著拳喝著酒,大聲的吆喝著。少年這才感到客棧中是如此吵鬧,甚至連外麵的風聲也絲毫無法聽到。如此之多的江湖中人,其中不乏高手中的高手,那可見,這家客棧的主人一定是人人畏懼的存在。“各位,”此聲音雄厚有力,一出整個客棧便慢慢靜了下來,少年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客棧正對門口的最裏端有一個戲台,或許不是戲台。說是戲台,卻足足有一人之高,兩邊並沒有上去的樓梯,整個戲台被護欄圍起來並沒有進去的入口。牆上一個顯眼的狐狸頭讓人不禁膽寒。一個滿臉黑胡子的人站在台上環顧整個大廳。此人雙手放在背後,穿著一身貂皮,白色的狐皮圍著脖子,兩隻眼睛巨大而深邃,好像足以將人心看透。“寒楓,過來。”老人呼喚少年,少年看過去,老人已經向角落裏的一張坐了三個人的桌子走去。少年也跟了過去。“不介意我們師徒兩個坐下吧。”老人向坐在這張桌子的三人看了一眼笑著說,三個人滿臉鄙夷地打量了一下老人和少年,別過了頭看向戲台上的那個人。老人笑著看了一眼少年徑自坐在了背對戲台的那張椅子上,少年也臨著老人坐在了這張椅子上。整間客棧鴉雀無聲之後,戲台上的那個人又開始說話了,“今日大家要麼是趕路為了躲避風沙,要麼是要出關。但我看如此多的少年才俊在此,想必大多數是聽聞了我要選婿的消息。不管怎樣,今日我風天正謝謝大家的賞臉。”說著雙手抱拳微微鞠躬。台下一陣騷動,並不知道說了什麼,這時一個聲音蓋過騷動。“風兄客氣了,誰不知道風兄是沙漠主,能有幸與風兄結為親家是我們的福氣啊。”少年循聲望去,那人麵目棱角分明,穿一身華麗的綾羅綢緞所製成的衣服,一看就是一個富人,不光如此,此人整體身形如倒三角一般,上盤強壯一看便是上三路的高手。“哎呀,原來是武兄,沒想到武兄也來了,真是有失遠迎,可是我聽聞武兄子嗣均已婚,不知武兄還來是和想法。”“確實如此,不過我還有得意門生不是。”說著拉起身邊坐的孩子,少年看去這孩子最多也比自己大兩歲的樣子,“這是我最小的弟子,但卻是最聰慧的弟子,而且是朝中顯貴之子,不知道風兄看如何啊。”“如何並不是我說的算,不過既然來了就都有機會,隻是不知武兄的愛徒有沒有那個本事而已。”台上姓風的人環顧著客棧大廳的每一個人,待視線移到少年這兒時忽然僵住了,少許回過神來一個淩空踩了一下護欄便飛到了少年所坐桌子的旁邊。“不知尊者到此,真是風某人之過啊。”說著雙手抱拳作了一個大大的揖。少年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又看看了老人,老人依舊拿著酒壺喝著酒。同桌的三個人看到如此情形全都麵帶懼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尊者來此作甚啊?”風天正看到老人並不回答他似乎有一些生氣,“莫非這黃毛小孩也是尊者的徒弟?”剛剛那人說的話看樣子是被這人聽了進去,風大俠有些調侃地看著老人,“隻聽聞尊者從來不收徒弟,想必這小孩也沒有那個福分可以成為尊者的徒弟,那這樣看來尊者隻是路過而已咯,那不知尊者來這大漠之中又有何幹?”少年環顧著四周,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裏,連那個姓武的看樣子都很在意老人,老人的回答和老人等行動。老人將酒壺舉過頭頂到了倒酒壺,一滴酒從裏麵滴了出來,老人將酒壺從右肩往後一甩,也不回頭,搖了搖酒壺,像是在示意風大俠沒酒了。風天正頓了頓一臉無奈和煩躁,別過頭衝著廚房喊起來,“龍虎,抱一壇上等的高粱酒過來,快點。”說完又看著老人等著老人的回答。“此兒是我徒弟又不是我徒弟,我來這是為了比武招親又不是為了比武招親。”老人搖著頭看著同桌坐的三個人,滿臉堆著笑容。“這……是何意。”風大俠被老人這番話搞得迷糊,“那尊者到底是來此作何?”少年對兩人的對話並不感興趣,他看著廚房,看老人的酒是否送過來。他看到一個人從廚房出來,便轉過臉揪著老人的衣袖拉拽了幾下。老人轉頭笑著看了他一眼,又順著少年眼神示意的地方看了看,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酒來了。”話音還未落小二已經將酒送到來了風天正的手上,老人拿起桌上的碗手腕向後已轉碗口正好對著風天正,風天正端起酒壇為老人添酒。大廳裏的人不禁交頭接耳的議論,此人是何人怎能讓風天正為其斟酒。剛才練上三路的那位姓武的人同桌的兩個人問:“武大俠可知此老人是何人,為何連風大俠都畢恭畢敬。”姓武的看了看他們兩人,一臉不屑,又看了看老人這桌發生的事情的發展,俯下頭對同桌的兩人低聲說:“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