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究竟會去什麼地方,小時候聽年紀大的老人說過人死後,有勾魂使者帶著魂魄下地府喝過孟婆湯後再輪回轉世來到人間。
當李雲軒的眼睛閉上時突然發覺自己對家人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暗暗下定決心明日便返程回家,這時耳邊傳來一聲脆響隻見幾十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在望著自己,在裏麵看到了一種渴望但似乎畏懼腳下的篝火而停止不前。低吼聲似乎在訴說等著吧,篝火遲早會熄滅那樣你將在無所依仗。難道真的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不,在絕望中似乎更加激發人類求生的意念。李雲軒拿起篝火旁的木枝脫下外衣纏繞上去點燃它,往外衝,衝出去,自己還有家人,如果上天在給一次機會的話,絕不會離家遠行來到這荒野深山。
李雲軒隻有拚命跑,拚命跑才能使內心安定些,但是那些野狼尋的獵物後怎會如此輕易放棄。夜色如墨李雲軒隻覺腳下一滑,在墜落的一瞬間,似乎發現心中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解脫的坦然,或許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
黑夜中的無名山似乎吞噬過更多的無名人,風嘯聲從耳邊傳來隨著重力的作用而做自由落體,突然眼睛一黑,這似乎是離開這個世界最後的感覺了。
這是怎麼了,周圍一片黑彤彤,李雲軒努力的想要抓住一束光無論如何都不能辦到,隻是耳邊依稀傳來軟軟糯糯地低述聲,原來地府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不過聽著這聲音應該一位比自己還小的“小鬼”,既然這樣不如打聲招呼吧:“嗯,咳咳,”隻感覺嗓子像火燒樣痛。
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這時耳邊聽見有人用夾雜著土話的粵語細聲說道:“媽媽,哥哥好像醒了,”醒了難道自己還沒有死,李雲軒費盡全身力氣睜開眼睛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但隻見一束微若的亮光透了出來,便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這時房間內隻見一位頭上帶方巾身穿著花格子長褂和深灰色長褲地俏麗婦人緩緩走了進來,隨後便將手中黑乎乎的湯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拉著紮著馬尾辯地小女孩走了出去,屋外地木柵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隻見一位身穿灰色長褂皮膚黝黑麵容方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下身穿的長褲上還有幾塊藍綠色地補丁,不過在膝蓋處卻留有有些許新鮮泥土痕跡:“秀英,兮兮我回來了。”
隻見李秀英身邊紮著馬尾辮女兒張小兮笑嗬嗬地跑了過去:“爸爸,你回來了。”見張小兮跑上前來,中年人卻也不迎上去,反而避讓開來,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道:“小兮,你又給忘了?”張小兮不禁癟了癟嘴說道:“奧,我知道了爸爸工作回來後不能抱兮兮,”李秀英上前說道:“好了,好了趕緊讓爸爸去洗一洗,”緊接著對著中年人說道:“軍哥熱水已經燒好了,放在房間裏。”
剛年人應了聲,走進房間後,剛沒過多久隻見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土牆外高聲問道:“嬸子,二叔在在家嗎?”李秀英將手中的衣服放進盆裏不禁露出淡淡地微笑,外麵地年輕人正是他丈夫唯一地侄兒:“是二狗子,快進來吧。”身穿還算整潔的軍綠色上衣的張強走了進來,二狗子是他的小名,“你二叔正在洗澡,你現在這等會他吧,”李秀英便接著洗起衣服來,張強便倚坐在屋前的門檻上不禁往裏屋望了望:“嬸子,二叔救的那人還沒醒啊?”李秀英搖了搖頭說道:“一連幾天也不見那人醒來,今天兮兮說他好像醒過一次,但我去看時他依然還在昏睡。”
張強不禁偷偷瞄了瞄躺在床上地李雲軒問道:“那他一直昏睡二叔就準備一直養著他,”李秀英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不過我見二叔將他背回來時他手上帶的好像有一個手表倒是個稀罕玩意,應該挺值錢的吧?我看他也不是我們這地方地人吧?”說著便見張強神情流露出一絲別樣地意味。
“值錢又怎麼了,又不是我們地東西,”張軍洗完澡後換了一身衣服走了出來,張強站起來說道:“二叔,你洗好了,”張軍徑直的走了過去幫李秀英晾曬起了衣服,沉聲道:“你小子不許打那表的主意?”張強小跑過來露出一絲微笑,道:“怎麼會呢,二叔我來幫你晾衣服。”張軍的大哥、大嫂死的早留下張強這唯一骨血,可以說是他們夫婦二人將張強拉扯長大,對於他這個人也自是極為了解,雖然沒有壞心眼卻貪些小便宜,這時張強突然說道:“二叔,我進裏屋看看那小子醒了沒。”
張軍剛想阻止見張強已經跑了進去便將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驀然聽見屋內傳來一聲驚呼,張軍夫婦不禁放下手中地衣服急匆匆地跑了進去,隻見張強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原來剛剛進屋的張強想偷偷地將李雲軒的手表脫下來據為己有,也好出去顯擺顯擺不由的加大手上的力度沒想到“床上的死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不禁被嚇了一大跳。張軍走進來後,急忙道:“二狗子,你怎麼了?”張強指了指床上地李雲軒咽了一口吐沫:“二叔,他好像,睜眼睛了,”“醒了,”張軍夫婦不禁麵露喜色,正要走過去“水,水”隻聽見床上的李雲軒低聲沙啞地呼喊道。